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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宝玉还想听,可听那姑娘吩咐丫鬟燕儿出来,找寻自己和香菱,那就不能在等了,脚下一动,闪下楼去。刚好这功夫楼下客人不少,没费劲儿,人便已经出了后门,寻着同香菱约定的方向下去了。
一边走,宝玉一边想方才听来的话,看来张道士提亲的,就是这家了,只是不知这家是京城中的哪一家。如果要是自己心里想的,那自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要不是的话,自己便要轻轻放下了,眼下情债已经不少了,万一到时候黛玉不答应,自己怕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这姑娘的脾气倒是够火爆的。想来她也反对家中提亲,又或是……等等,记得方才她们主仆二人对话,好像说了一句什么的,当时只顾想着亲事,确实是没大留意,只是觉得怪异,什么来的?想着想着宝玉一直眼儿,不是吧?她们把自己当成……怪不得不怕自己了。我的天啊,想不到学一回小白兔,还出了这样大的问题了!
细想想也不能算是问题的,要不是这样的话,没准自己就暴露了,看来也算因祸得福吧!嗯,没错,就是因祸得福。只是这个祸,好像很大啊!不成自己要小心了,这可是红楼世界,一语成谶的事情多了。想着,快步追赶香菱去了。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想着避开了,那就能避开了?就说这提亲二人组,本就提前见面了?那内侍呢?怕是也跑不掉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又转了几个弯儿,见香菱前面翘首以盼,等见了宝玉,快步迎了上来。“二爷可算来了,急死我了!”
宝玉笑道,“没什么可急的,我一人,怎么都走了,大不了我躲了茅厕里面便是了。”
“二爷想的都是坏注意!”说着,香菱脸儿一红,即便心里已经把自己与了宝玉了,可大白日里,又是街面上,哪里就让她受得了?又想着方才自己装肚子疼,脸儿都热了。
“还是快些回去吧,估计家里怕是急的不成了,若是再晚些,怕是下回想出来都难了。”说话,宝玉接过香菱手中的东西。香菱还要自己提了,那宝玉能同意了?自己年轻力壮,让个姑娘提东西,又算怎么个事儿?这一圈绕的还真不近,若不是平日里和香菱二人练功勤勉,宝玉都要寻辆车来了。
才进了府门,茗烟一眼便见了,忙着迎了上来,“我的好二爷,可算是回来了。出去了,倒是带着我们啊!快快快!快着吧,老太太打发人问了好几回了。只得回话锄药跟着的。”
宝玉笑道,“好了,知道了,不会说错的。你们去吧,我这便过去。放心,老太太不会寻了你们过去的。”茗烟几个见宝玉信誓旦旦,心里多少放下不少。这可不是说笑了,别看老爷没在家,可老太太发威,一定比老爷还严重。
打发了茗烟几个,又让香菱回去,宝玉这才提了麻辣面往花厅而去。早有小丫头见了宝玉了,这还得了,消息一时间张了翅膀一般,彩霞,玉钏儿连并这贾母的几个二等丫头都接了过来。宝玉一见,心情大好,倒不是有人接他,而是玉钏儿情绪较之昨日,强了许多。当即站了,又轻声安慰几句。在彩霞赞许地催促声中,宝玉进了花厅。
才进花厅,便见鸳鸯等几个有头脸的丫鬟敬酒给凤姐,宝玉见了忙道,“鸳鸯姐姐莫急,等等我的!”
凤姐听了宝玉声音,如闻纶音佛语。原本鸳鸯的杯子都要接过来了,当下历时停了手,转头道,“宝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再晚一会儿子,不说老太太急成什么模样,姐姐怕是就要醉倒了。”
“大喜的日子,多喝两杯本就是应该的。不过要是醉倒了,倒也不好看了!”说话间,宝玉见贾母里间屋出来,忙把麻辣面递到凤姐手上,等凤姐见了,才吩咐人拿去热了。然后到了贾母身前,笑道,“又让老太太记挂了。”
贾母见宝玉真的给凤姐买了面回来,倒也不好说太多,只道,“下次不许了,要出去,也要先说一声,带了人去才好,再要这般乱跑,等你老子回来了,我定是要让他管教的。”
宝玉扶了贾母道,“本来用不了这个功夫的,想着回来早了,又怕面冷了,便多等了一会子,哪知到了饭口,人还多了,不好同他们争抢,这才回来迟了。”
“也罢了,回来就好,去吧,等下好好敬你姐姐两杯!”贾母说了话,寻了位置坐下,看着凤姐等人闹酒。
鸳鸯见凤姐同宝玉说了话,又见贾母和宝玉也说了话,便举起杯子,继续方才的话题,敬酒给凤姐。要知道,鸳鸯的位置很特殊的,不仅服侍贾母,而且凤姐仰仗她的地方很多,毕竟最了解贾母喜好的,便是鸳鸯了。如此自是不好卷了她面子,凤姐便接过酒杯。
宝玉一看,心下一叹,鸳鸯要是开了头,那余下的丫鬟们,怎么的都要喝一口,给个面子的。虽是自己来了,万一贾琏还那般呢?想着便道,“姐姐慢来,”说话到了鸳鸯凤姐中间,接过酒杯,继续道,“凤姐姐虽是善饮,可我看今日怕是到量了,若不然,鸳鸯姐姐的酒,怕是早就喝了。哪里又要分掰许久了?”
凤姐道,“好兄弟,你这话说的很是,我真的……”
不等凤姐说完,鸳鸯笑道,“你们姐弟一抬一哈倒是来的,合着就我是个没脸的,我原是不该来的。既是奶奶不赏脸,那我们只能走了!”说吧,鸳鸯假意转身。
宝玉忙拉了道,“鸳鸯姐姐说的又是哪里的话了?既是端杯来敬,便没有满杯回去的道理。”
“哦!二爷这话又是何意了?”鸳鸯被宝玉一拉,历时转身过来。
宝玉笑道,“姐姐不能喝了,不是还有弟弟吗!今日这账便算了我身上了,只管来便是了。至于凤姐姐这杯酒,权当挂了账了,日后还了鸳鸯姐姐便是了!这样可好?”
“宝二爷既是肯赏脸,那还有什么说的呢?”鸳鸯也看出凤姐怕是到量了,不过她既是举了杯自是不好走的,要知道,别看只是一杯酒,凤姐要是不喝的话,怕是小丫头们就要嚼舌头了。这样她只能‘逼迫’凤姐。可此时不同了,宝玉要替凤姐,那自己便不用担心脸面了。
得鸳鸯的话,宝玉一笑,仰头喝了一杯。点手唤过小丫头,又倒了两杯酒,往前递与鸳鸯一杯,道,“借花献佛,我也敬鸳鸯姐姐一杯,有姐姐在老太太身边,我们都算偷了懒了!”
“我们哪里当的宝二爷这话了!”鸳鸯虽是如此说,却喝了宝玉敬的酒。宝玉一笑,陪着喝了一杯,二人相视一笑,鸳鸯过去坐了。
那边贾母见了哈哈笑道,“看看你们还闹不闹,凤丫头这回可得了帮手的。”众人都知这是宝玉谢鸳鸯,老太太见了心里高兴了,那自是放开了说的。左右老太太不会恼的。继而又有几个有头面的大丫头过来敬酒,宝玉全部拦下,倒是替凤姐挡了不少。
贾母见宝玉如此,心怕他多喝,可还不好拦着,可巧这功夫,厨上送了麻辣面来。味道特殊,贾母远远便闻到了,忙着道,“这可是上一回,凤丫头在我身前卖弄的哪一口?”
凤姐听了,紧忙端着面过来,“可不就是了,难为宝兄弟跑了半晌的。”说着话,招呼丫头过来,便要给贾母分拨。
“姐姐只管吃了便是了,后面应该还有的,老太太吃不了多少的!”宝玉才说完,果然又见婆子端了几碗面来。
贾母也劝凤姐先吃,“今儿是你的喜庆日子,只管吃了就是了,不必拘礼,再一则,那里还有的。”凤姐笑了应了,坐了一边吃了几口。许是喝了酒,嘴里没味,便又喝了几口汤,这回有劲头了。麻辣一下肚,一出汗,酒劲儿便上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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