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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急着回府,偏偏让两个‘熟人’给盯上了,你说这有多难受吧!按说凭借宝玉和香菱现今的腿上功夫,要甩开尾随的主仆二人问题不大,可偏偏还不能够。真要是腿上加速,还不如过去说话了。最终赖以生存的本事,岂有轻易暴露的?
香菱也知道今日是凤姐生日的。宝玉自然着急,这样的日子,大家伙儿哪有不聚到一处的?那还不一眼见了短了谁了?想着香菱悄声道,“二爷不然先走,我在绕一圈?”
宝玉道。“不成的,你若是留,她们便直接追上来了,打了什么旗号,你在想走都难了,要知道,你们连个说过话的。眼下有我在,或许她们顾及身份,不过来的。”宝玉想着后面二人那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和自己这男子轻易说话的。可他哪里知道了,身后那一主一仆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只当宝玉是名内侍,负责保护伺候香菱的。
听了宝玉的话,香菱觉得有道理。可一直这样绕圈子,也不是个事儿,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笑道,“二爷看这样行不,选个酒楼,由二爷过去相请,或许她们便退走了。”
宝玉一听,知道这是香菱根据自己的话,准备将计就计。让自己把人吓走。虽是心里觉得激进了些,毕竟此人,很可能便是‘火’的,那样要是留下了坏印象,可便要短一个人了,没有火,自己怎么办?自己不成了,林妹妹,宝姐姐怎么办?这二人没了着落,不说‘水’怎么办,只说那还是红楼吗?可除了这个办法,好像还没有更好的了。
香菱见宝玉犹豫,当是他顾及身份,便道,“不然我去请了,二爷只站了不动便是了,我引了她们过来,若是她们犹豫,然后再说?”
宝玉道,“算了,还是我去吧!”香菱一说酒楼吃饭,宝玉又想起上一回和柳湘莲走后门的事情了。既是有了主意,自是要选好目标了,上一回和柳湘莲去的那个酒楼一定不能选,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好在京城繁华之地,酒楼不少。这一转腾又接近了饭口,想来行事更加便宜。选好了一目标,轻声对香菱说了两句,香菱听了脸儿一红,点了点头。
宝玉先进了酒楼,打点好之后,接香菱进去,见那二人依旧跟着,不由一笑,等香菱二楼雅间坐好了,宝玉才下楼迎那二人。先施礼,才道,“二位姑娘虽是老相识了,可这一路护送,想来也是乏累不成,我家姑娘为表谢意,略备薄酒,还请赏光!”
眼前主仆二人,那日便同香菱说过话,又知宝玉“身份”,想来不会是坏人的。当下一笑道,“只是顺路,谈不上护送的,不过既是姐姐有这个心思,自是要从命的。”
姑娘说完,那丫头对宝玉道,“看什么?还不带路!”宝玉心道,这小丫头,忘了上回清虚观谁帮你擦眼泪了?可只能想,却不能说,笑着点头,侧身道了个请字,相让二人。
香菱见宝玉下楼,便站了雅间门口,见那二人上楼来,忙着迎了两步,笑道,“本是一面之缘,今日得见,不想扰了妹妹的雅兴,哪知妹妹倒是重情之人,相送一路,我心里甚是不忍,这才点了几道小菜,相谢妹妹。”
“姐姐可不敢如此说,我也只是顺路罢了,哪里又称得上护送了。”那姑娘听香菱开口便是称呼自己妹妹,心中倍加肯定这就是宫里出来了,若是平白大户人家,可不敢不论,便这般的。她可不知道这是宝玉教香菱这样说的,万一能一语成谶呢?
香菱笑道,“怎么都好,既是见了,便是缘分了。妹妹快里面请。”那姑娘先道谢,又让香菱,二人这才进了雅间,宾主落座。宝玉和那个被凤姐打了一巴掌的小“道士”站了一旁。
香菱见姑娘坐了,对宝玉道,“可安排妥帖?”
宝玉低眉顺眼道,“以是妥帖,姑娘!是否现在上菜?”香菱点头,宝玉走了出去。雅间门口吆喝一声,小二忙着跑上来,得了宝玉吩咐,又接过赏钱,那小二跑的叫飞快。大方盘托了菜来,宝玉门口接了,正准备往里端,那小丫鬟也过来了,接过宝玉的菜,送到桌上,不过末了,还看着宝玉一叹,想来觉得这个人品,却进了宫,实在可惜吧!又或是感叹同人不同命。
菜倒是没多叫,六道菜上齐了,那小二唱了诺。丫鬟出来,同样给了赏钱,小二美的已经是看不见眼睛了。点头哈腰跑着去了,心里想着,见天要是这样的客人,该有多好!
香菱不给那姑娘说话机会,一味相让。还不停用公筷给那姑娘布菜。那姑娘有心问,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顺着香菱的话来,或者吃些香菱夹的菜。嘴里也是不停道谢。
二人正吃到好处,香菱突然一捂肚子,然后又冷静下来,对那姑娘道,“妹妹少坐,我先出去一下!”说话,以是起身。
宝玉见了,忙着上前,低声道,“姑娘可有吩咐?”香菱自是皱皱眉头,并未说话,宝玉会意,上前扶了一把。二人出了雅间。
那姑娘见了,本要说话,可她心知,怕是这位姑娘肚子不舒服的,又见宝玉扶着,即便想说什么,可终归抹不开脸。别看在她心里,宝玉没什么杀伤力,可这不表示谁都能适应。
二人下了楼,宝玉示意香菱提了给凤姐买的东西后门先走。只要香菱走了,自己一人便不愁了。方才就已经算了酒帐,想走随时可以。可他看着香菱走的这个功夫,却觉得小二眼神不对,心中一想,明白过来了,定是见了自己方才扶着香菱的,而又是自己接菜算账,怕是此处矛盾。想着心里一动,那姑娘和丫鬟不会也看出来了吧?这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想着,宝玉悄悄上了楼。
“你说什么?就这般的?”宝玉才上楼,便听雅间有动静。接着传来丫鬟声音,劝自家姑娘小声些。可那姑娘别看方才温柔婉转,此时就不一样了,不过倒也没申斥丫鬟,只哼了声道,“还说的如何好了,只是个内侍一般,又能好到哪去了?”
那丫鬟劝慰道,“姑娘莫要急的,听我说了分明才是。我只说他们的样貌有几分相似。说话却是完全不同,哪里像方才这个,不女不男了?哪一位,虽是轻声和气,却透着威严的。”丫鬟说话,心里道,上一回我便忍住了,这次怎么就说了呢?
姑娘道,“那是她帮了你的,你自是说了好话了。不说旁的,只说这个模样,哪有半点威武之气?看着便是一个纨绔模样。”
丫鬟道,“姑娘也不要急,毕竟只是你听来的话,未必是老夫人心里想法的。再说姑娘才多大?平日里夫人最是疼姑娘的,直比疼护少爷还要多些,哪里便会轻易舍了你去了?”
听了这话,那姑娘似乎顺气不少,“我也知道妈妈疼我的,可他们家毕竟显赫,况且还有娘娘撑腰,我就是怕……”
不等小姐说完,那丫鬟道,“姑娘还是莫要说那些了,只说眼前这位姑娘,是哪一位了?”
姑娘道,“哪一位我是不知了,也不好问,不过她带着内侍出门,想来也就是那般了。”说着那姑娘又道,“怎么还没回来?燕儿,你去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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