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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鄠县的人,络绎不绝。
长安城乃是国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有钱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闲,许多人甚至闲的蛋疼。
可今日一早,便有消息传来,鄠县建了一个树根博物馆,不是展览树根,而是展览人根。
好家伙,许多人听到消息,连早饭都不吃,就抓紧呼朋唤友,纷纷往鄠县看。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去看兵马俑的时候呢。
从长安到鄠县,路途并不近,但耐不住大家的热情啊。
很快,第一批人就到了。
大家这才发现,这博物馆,并不是建在县城内,而是县城往西一里地左右,一个偏僻之地。
进门处,有一个三人高的大石头,上面刻着几个气派的大字:树根博物馆。
旁边有三个卖票的窗口,一文钱一个人,买了票,便可以排队进入博物馆。
所谓博物馆,便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每个院子的屋子中,都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人根,还有详细的介绍,好让大家知道面前的这都是谁的。
等大家来到最后院的时候,才发现其中有一个屋子房门紧闭,门口有一个牌子,写着:此物内收藏的,乃是宫中内务府大总管赵阳之兄弟,其兄弟伟岸异常,超脱常人,长约两尺,堪比驴根,世所罕见。
“真的假的?”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跟人比?”
“是啊,夸张了!”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信。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道:“蜀王殿下,鄠邑县公到。”
大家纷纷把路让开,果然见杜荷和李恪笑眯眯地走过来。
杜荷一把抓住一个中年男人,问道:“方才是不是你这狗东西说本少爷骗人的?”
中年男人面色大变,胆战心惊地说道:“县公恕罪,小人糊涂,糊涂,县公怎么可能骗人,县公你是天底下最讲诚信的人。”
杜荷点点头:“不错,本少爷最恨言而无信之人,你,进去看看,若是本少爷骗人,我给你三百贯钱,若是本少爷没有骗人,打断你的双腿,如何?”
“啊?”
“啊什么啊,本少爷最讲诚信,来人,送他进去!”杜荷大手一挥。
旁边的虎狼护卫便将中年男人拖拽着扔进了屋子,任凭那男子大喊大叫也没用。
不多时间,房门打开,中年男人一脸惶恐地走出来。
杜荷问道:“如何?”
“我我我,县公饶命,县公饶命啊,小人错了,赵总管的兄弟,果然伟岸异常,是我错了,饶命啊……”
“来人,打断他的双腿扔出去!”杜荷说到做到。
护卫们把中年男人拖出去,不多时间,外院就传来了杀鸡般的惨叫声。
众人却对这惨叫的家伙没兴趣,而是对赵总管的兄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县公,我们也想看看!”
“对,县公,让我们一睹赵总管的风采吧!”
杜荷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想看?”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
杜荷手一伸:“那简单,每个人一百文钱,交钱就可以看个够。”
众人一愣。
可是,前面的几个人,竟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一百文钱,争先恐后地往里面走。
这些人,可都是不缺钱的主。
不多时间,门口收钱的一个箱子便被装的满满当当的。
李恪都惊呆了。
竟然还能这样赚钱?
他扯了扯杜荷的袖子:“老师,方才那个中年男人,我瞧见他有些眼熟啊,他是不是县衙内政部的?”
“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杜荷大为惊讶。
“老师,这样对待咱们自己人,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殿下你错了,那家伙活得好好的,我只是见他有表演天赋,于是邀请他来逢场作戏,为大家演一出戏而已,你看,他演的很成功,现在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杜荷解释道。
李恪恍然大悟。
果然还是老师厉害。
李恪又问道:“老师,我还有个疑问,我之前见过赵阳的兄弟,那熏干了的,不到一尺长,为何今日变成了两尺?”
杜荷抱着双手,说道:“殿下还记得上官先生吗?”
“自然记得,昨日还在一起吃猪的小东西呢。”李恪说道,忍不住擦了擦嘴角,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吃猪的小东西,每日早晨都会拿出尺子给自己比划一下,而且要做到三省吾身,即每日早中晚分别问自己:今天我变大了吗?
杜荷感慨道:“上官先生可真是一个人才啊,他不但能骟人,还能骟猪,前几日,他甚至能骟马了,而且,只用了两日的功夫,就处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做旧的功夫也是一流,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加大版的小赵阳啊……”
李恪瞪大眼睛:“老师,你的意思是,现在屋子里的,根本不是赵阳的兄弟,而是一匹马的兄弟?”
杜荷点点头:“殿下放心,那匹马已经有十六个子女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有遗憾的,而且,若是他知道自己会被这么多人参观,还是以赵总管的名义,想必他一定会高兴得转圈的。”
“我曹……”
李恪惊讶得直接爆粗口,这还是他跟着杜荷学会的。
“老师,你真是让我太崇拜了……”
李恪佩服杜荷,恨不得赶紧趴在地上将杜荷鞋面上的两颗泥巴舔干净。
另一边。
所有参观完赵阳小兄弟的人出来,全都一脸满意,甚至有没看够又回去继续参观的。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不虚此行。
一百文钱,能瞻仰一下世间如此雄伟之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去参观。
第一批回到长安的人将消息带回,一传十十传百,人们蜂拥而至,都想去看看树根博物馆。
博物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参观赵阳小兄弟的人,也越来越多。
……
皇宫深处。
西门青修养了好几日,总算能下地走路了,不过还要拄着拐杖才行。
“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啊……”
西门青坐在门口,感慨道,午后温暖的阳光,也晒不热他绝望而冰冷的内心。
他小心翼翼,不辞辛苦,攒了三十万贯,现如今,十万贯买地,二十万贯建了一个酒楼,一夜回到入宫前,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杜荷说的发财,他想都不敢想。
这些钱,肯定都喂了狗了。
“我的命,为何这么苦啊……”西门青哀嚎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大喊道:“西门总管,鄠县有消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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