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万历的威势  万历强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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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日头高照,是个好日子,艳阳驱散了不少寒冷。
  张鲸把自己过年时才舍得穿的绸缎衣裳换上,站在乾清宫的殿外,焦急的盼望着万历的回来。
  昨天中午,张宏把他安排到了这里,但那个时候要做些手续,迟迟不到乾清宫点卯。
  今天早上,他就早早的到了乾清宫点卯,想要一睹圣颜。
  但那个时候,万历要忙着去文华殿学习,顾不上他,早早的就离开了。
  张鲸没有见到万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对于这种人来说,失落,都会转变成动力。
  他比张海要会做人,怀中揣着一个稀罕物件,那是上贡给万历的好东西。
  这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宫中谁最大,也知道该巴结谁。
  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来过,等的甚至有些焦急,不断转着圈圈。
  孙海站在大殿中,轻蔑的看了一眼土包子张鲸,便自顾自的和面前的客用说了起来:“这有些人啊,就像是狗,忽然换了一个高贵的地方,就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盼着望着想要见见贵人,可贵人哪里有这么好见?过来过去,也只是一条狗!”
  孙海的声音很大,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站在那里的张鲸自然能听到,他回头看了一眼尖酸刻薄的孙海,没说什么,又开始翘首以盼起来。
  张鲸出身很低,家境贫寒,初入宫时受过不少屈辱,可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来了。
  孙海的这些话,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威力,当年为了活下去,甚至跪下来喊人爷爷,孙海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又算得了什么?
  孙海见张鲸没什么反应,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涌起。
  他那尖酸刻薄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演......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蹲着,耽搁了老子接驾,有你好受的!”
  孙海骂骂咧咧,然后撩起衣摆,带着乾清宫中的太监宫女,就往外面冲。
  张鲸跪在地上,看着跑出去的孙海,眼睛中闪烁着仇恨。
  他没有按照孙海说的那样去做,他要搏一把,他要赌一把。
  孙海的身影渐渐远去,张鲸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到了大殿之外的丹陛之下。
  他撩起衣摆,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垂首等候着。
  不多时,万历龙行虎步的从外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笑容。
  “咦!”
  万历停在了张鲸前方。
  这里只跪着他一个人,突兀的有些古怪。
  跟在万历身后的孙海看着跪在路边的张鲸,心中忽然一震,忽然慌了神。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跪在这里。
  要是被万历看到他身上的伤势,恐怕不太好啊。
  他急忙跳了出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张鲸,呵斥:“该死的东西,还不赶紧滚,陛下龙行之所,岂能容你玷污!”
  万历眉头微皱,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张鲸。
  乾清宫中的太监宫女就是那些人,万历基本上都认识,可眼前这人,却有些陌生。
  莫非,这是张宏弄过来的人?
  跪在地上的张鲸没有说什么,他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住嘴!”
  万历呵斥了一句还在喝骂的孙海,让他闭嘴。
  随又将目光放在了张鲸身上,“你是张伴伴送过来的人吧?不去找个活计去干,跪在这里为何?为何不抬起头来?!”
  “皇爷,这就是个野小子,不懂宫中规矩,奴婢这就让人把他带走!”孙海有些心虚。
  万历瞥了一眼孙海一眼,冷声道:......“朕还要用你来教?!”
  “奴婢不敢!”孙海被吓得后退数步,急忙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万历对着张鲸,声音又大了几分。
  张鲸缓缓的抬起了头。
  “嘶!”
  万历倒吸一口冷气,张鲸的面孔将他吓了一跳。
  这还是人吗?这分明就是一个酱猪头。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谁打的?!”万历冷声问道。
  张鲸没说是谁,忽的从怀中摸出一把木头手铳,高高的举过头顶,声音含糊的道:“奴婢张鲸,由张公公推荐过来乾清宫当值,奴婢卑弱,也知没有空手过来的道理,想送些东西,可奴婢贫苦,身无长物,只好亲手削了手铳,以作感恩。”
  万历看着张鲸手中那坑坑洼洼还带有毛刺的木头手铳,心中有些动容。
  历史上的张鲸对万历是真的忠诚,恨不得当爹来伺候,而且还很会讨万历欢心。
  “朕问你,你这伤是谁打的?”万历没有收手铳,再次喝问。
  张鲸埋下了头,一言不发。
  “朕令你说!”万历声音大了几分。
  张鲸忌惮的看了孙海一眼,小声说道:“适才孙总管教导奴婢宫中规矩!”
  轰!
  一旁的孙海直接懵了。
  张鲸这句话,给他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乾清宫中尚无管事太监,孙海只是一个小小的近侍,却自称总管,这是僭越,这是犯忌。
  张鲸就算地位在低,那也是乾清宫的太监,是万历的人,孙海身无职位,有什么资格教导张鲸?
  万历猛然看向孙海,目光阴冷,吓得孙海连连磕头求饶。
  “哼,这就是冯公公教导出来的人?规矩呢?”万历冷哼一声,又看向一旁的客用,道:“去通知冯公公,让......他把孙海这个目无王法的东西弄走,扔到安乐堂煎药!”
  孙海,万历早就想找个茬把他弄走。
  这次张鲸刚好递了一把刀过来,光明正大的把他弄走。
  孙海这家伙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以后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事。
  还是张鲸懂事,历史上的他,可是万历手中的一把刀。
  孙海身如无骨,直接软倒在地,不断的喊着求饶。
  没有价值的东西,又如何会被冯保所容?等待他的,是残酷的结果。
  万历没有看他一眼,接过张鲸手中的木手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乾清宫。
  张鲸眼睛中多了一些兴奋,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从地上站起,跟在了万历身后。
  万历回到了暖阁书房,把玩着手中的木制手铳。
  张鲸乖巧的站在万历一旁,肿胀的脸上仍然可见讨好和谄媚。
  万历没有去管张鲸脸上的伤势,而是一把将木制手铳扔在了桌子上,摇头道:“你的忠心,朕知道,可这木头的火铳没什么意思,要是能搞来一把真的,那可就好玩了!”
  “皇爷,奴婢知道了!”张鲸连忙表着忠心。
  万历笑道:“你就不怕冯大伴说你蛊惑皇帝?就不怕圣母大人降罪于你?”
  张鲸收起了谄媚,斩钉截铁的道:“奴婢只知道皇爷,皇爷才是奴婢的天。”
  万历声音渐冷:“不怕圣母大人打死你?”
  “奴婢的眼里只有皇爷!”张鲸回道。
  “哈哈哈哈,是个忠心的奴才。这样吧,待会兵部尚书谭纶和户部侍郎徐泽民要过来,你带着人把这里好好收拾收拾!”万历说道。
  “奴婢领旨!”
  张鲸小跑着走了出去。
  看着张鲸的背影,万历心情好上不少。
  ......这个张鲸是个忠心的人,是个值得培养的人,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培养此人,一是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二是与冯保争权。
  万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今朝堂上,张居正对于权势的争夺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与冯保的争权夺利火药味十足。
  就在他们无法顾及到万历的时刻,万历慢慢的发展着自己的力量。
  谭纶、徐泽民,以及张鲸,都是万历发展的对象。
  
  
  这个张鲸是个忠心的人,是个值得培养的人,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培养此人,一是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二是与冯保争权。
  万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今朝堂上,张居正对于权势的争夺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与冯保的争权夺利火药味十足。
  就在他们无法顾及到万历的时刻,万历慢慢的发展着自己的力量。
  谭纶、徐泽民,以及张鲸,都是万历发展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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