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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隆城一处贫困木棚区
这是一栋还算不错的二层木楼,虽然破败仍然很结实,历经长久的日晒雨淋木板显得暗黑,门口挂着一个布帆,上书“鸡脚仔虾酱”。
在二楼房间靠里的床上,陈昱仁有些虚弱的半躺在床上,身后垫着竹靠垫。
妹妹昱玉坐在一边缝补衣裳,她的身上穿的不再是月白色带着细花的齐肘夹袄,而是一身粗布的青色大褂,一头乌黑的青丝用同样的青色粗布扎起来。
昱玉不时的抬头看看哥哥昱仁,关心的神情流露无遗。
虽然是一身粗布的衣衫,仍难掩她无边丽色,只是平素里率真顽皮的气质消失不见了,代之以历经生活苦难的淡淡沧桑。
妈妈陈罗氏小心地端着一个碗走上楼来,原来乌黑的青丝已经白了大半,眼角细微的皱纹深刻了好多:“阿仁,看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来,闻到香味了吗?”
“妈妈,我来。”懂事的昱玉连忙放弃手下的针线活,站起身来接过妈妈手里的碗,珠圆玉润的纤指上一点血迹殷然。
“这孩子,又扎破手了吧?”
“没事的,妈妈,我喂大佬吃热汤,大佬好口福吔,今天妈妈特意给你煲靓汤。”昱玉用调羹轻轻的拨去表面的一层油花,嘟起嘴来吹凉靓汤。
“细妹,大佬自已来。”昱仁到底是年轻人恢复的不错,总算闯过了这一道鬼门关。
只现在还不能轻易运动,常常感觉头会发晕,这就是打破头的后遗症,需要在床上好好的将养时日。
陈昱仁接过汤碗却吃不下去,他又想到了关在大牢里的父亲,他老人家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那样肮脏污秽的地方,父亲一生都儒雅倜傥,如今……
一想到这里陈昱仁如何能够吃的下,他的心痛如入刀绞,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的溅落在靓汤里。
“不要哭孩子,一定要坚强。”
妈妈陈罗氏表现的很淡然,轻抚儿子陈昱仁的后颈,对儿子的深切慈爱都在轻轻的爱抚中。
妈妈陈罗氏美丽娴雅的脸庞上神色淡然,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眼底深处只有一丝坚定的死志,不可动摇。
老爷和孩子就是陈罗氏生命的全部意义,等到儿子重伤的身体彻底康复,作为一个母亲就履行了自己的全部责任,她只希望孩子们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接下来,就是陈罗氏履行一个妻子责任的时候了,与老爷见面的日子遥遥无期,华人进了荷兰巡捕房的大牢很少听说能够活着出来的,那里是吃人的无底深渊。
刚烈的陈罗氏自知无法再见到老爷陈文志,既然如此,那自已就在荷兰人巡捕房门口了结生命,最少也能离老爷陈文志近一些。
文志哥,阿罗今生与你共结连理二十六年,为你生儿育女平淡过日,阿罗知足了。
如今先走一步在地府等你
文志哥,来世阿罗还愿做你的妻,为你素手调羹,再为你生儿育女子孙绕膝,生生世世永结连理。
阿罗永远是你的妻
烈妇本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正因为存了这份死志,陈罗氏不愿意和大伯与小叔两家逃难离开印尼,陈昱仁也无法承受海上风浪颠簸,一家三口留了下来。
小叔陈文和送走了两家人独自留了下来,照顾着孤儿寡妇三人,并且找到了这一处比较隐密的所在,若非如此,这一家三口也无法活到今天。
“昱仁,昱玉,记住妈妈的话,不论任何时候眼泪都不要轻流,眼泪博取不了同情代表的只有软弱,昱仁,你父亲不在这里,恐怕以后也永远无法翼护你们,这个家需要你撑起来,不要让妈失望。”
“嗯!”昱仁用力的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将碗里的靓汤吃进肚,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滋味,只知道必须尽快地好起来。
“妈……”昱玉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老妈的平静淡然反而让她更害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老妈平静的眼神转过来看着自己。
这一刻,昱玉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一颗心坠入冰冷的深渊越陷越深,仿佛无穷无尽……
…………………………
日本东京
“纳尼!这些白鬼怎么敢如此侮辱大日本帝国?这是绝不能忍受的羞辱,这是对帝国武士的污蔑绝不能够允许,是那些懦弱的支那人的阴谋。”参谋本部主任参谋小林觉中佐愤愤不平地说。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很正常。”资深参谋石原莞尔中佐一点都不奇怪。(原出生于1889年1月18月,为了给罗霖找个实力相当的对手,特将此人提前三十年出现,纯属故事情节需要,勿喷)
“列强组成的外国公议团对菲律宾教堂街罗霖总统刺杀事件,定性为我大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策划实施,现在的舆论沸腾,我们的处境很不利啊,聪明的石原君,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才好。”参谋铃木十二郎上尉显得忧心忡忡,寄希望于无所不能聪明的石原君。
“是啊!听说元老山县有朋阁下为此大发雷霆,参谋本部长官和内阁总理大臣已经上门前去请罪了。
看来,我们参谋本部的几位精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就不明白了,所有人都看出来南洋的这些华人野心勃勃,他们大规模有组织地清除马来土著人,意图在南洋重组一个小中华。
那些白鬼都是瞎子吗?我们参谋本部到底有什么错?”参谋本部的资深参谋服部俊二大佐为自己同僚的命运抱不平。
“呵呵呵!”石原莞尔轻松的把腿架在前面的桌子上,慵懒的摇晃着,“他们选择错了时间。”
“纳尼!为什么石原君。”参谋铃木十二郎忍不住出言发问。
石原莞尔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和这些白痴说话真费劲,我可不是幼儿园的老师。
日军参谋本部的主任参谋石原莞尔是公认的战略大师,政治家,思想家,第一兵家,极聪明的头脑大异于常人。
从日本陆幼就学时,石原莞尔就意识到日本针对以后的作战方向就是北方大陆,因此他没有选择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骑兵,而是选择了步兵。
随后他进入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及至考入陆军大学期间,一直都轻松的拿到第一名。
最后石原莞尔以陆军大学总成绩第二名的身份轻松毕业(其实是第一名,因为过于傲慢狂妄自大,与教授关系极差故而被剥夺第一名的资格)因而获得天皇御赐军刀。
“石原君,如果有办法请您救救他们吧,毕竟是大日本帝国的精英啊,拜托您了。”资深参谋服部俊二大佐深深地鞠躬行礼。
“拜托您了,石原君。”其他的十多名参谋也深深的鞠躬行礼,90°的鞠躬行礼看起来态度非常真诚。
在参谋本部,如果说谁能够从元老山县有朋刀口下,解救出策划刺杀菲律宾总统阴谋的几位资深参谋,也只有石原莞尔。
“真是麻烦呐!给我准备车吧,我要到元老山县有朋阁下那里拜访一下。”石原莞尔懒洋洋地把桌子上的腿抽回来。
“啊!那真是太拜托您了,请石原君多受累。”一众参谋点头虫似的鞠躬行礼,立马有人去安排专车了。
什么叫牛逼呀!这就叫牛逼,能够让职位差不多的参谋本部参谋们如此敬畏行礼,唯石原莞尔一人。
能够让这些骄傲到眼睛都顶在脑门上的参谋倾心钦佩,唯石原莞尔一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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