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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快快坐下来食饭,我已经馋到不行了,今天二个大菜肯定是老母的手艺,闻起来可太香了。”昱如姑娘不耐烦他们的一番客套话,早已经忍不住了拉着父亲陈文志坐下来,准备开动了。
父亲陈文志拿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吴妈去看看夫人那里菜好了没有?我们要开饭了。”
“是!老爷,夫人正在做石潭豉油鸡,应该马上就好了,我去看一下。”吴妈应声而去。
“啊……老豆万岁!阿妈万万岁!”昱如姑娘真的太高兴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能够吃到阿妈亲手做的广东清远石潭豉油鸡,简直快乐得飞起。
“清远石潭豉油鸡”鲜香、肉嫩、皮滑,连骨头都入味儿,用料简单,做法简单,味道却特别好,是远近闻名的一道名菜。
阿妈做的“石潭豉油鸡”特别正宗,吃起来鸡的口感格外的滑爽鲜嫩,是昱如姑娘的心头爱。
“痴线啦丫头,震的我耳聋,你还没说阿哥多少岁?”
“不愿意理睬你,大佬长命百岁好吗?红包拿来。”
哥哥陈昱仁笑咪咪地从身上摸出一个铜豪子递过去,放在妹妹昱如洁白如玉的小手上,用力拍了拍,一脸肉疼的样子说,“大佬今天破财,这个月生活费就交给你啦,嗯!下面吃你的喝你的,细妹还有的赚,这下你发财了,呵呵!零头就不用找嘞。”
“老豆!大佬欺负人,一个铜豪子就打发人家,买口水喝都不够。”昱如水灵灵的大眼睛如泣如诉,幽怨的样子简直堪比深宫怨妇。
父亲陈文志不禁失笑,兄妹两个打闹他是不管的。
林俊杰看着昱如姑娘一颦一笑风情迷人,嬉笑怒骂之间魅力宛若天成,不由的看的呆了。
“这么热闹,都在说些什么?”老妈陈罗氏是个稍显富态的女人,白皙的脸庞上气质高雅,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美貌惊人的靓女,至今仍是风韵尚存。
一家子正在热闹说话之时,大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了,鱼贯地走进来十多个面色不善的人。
“哇!今天的菜好丰盛,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特意准备的,哈哈哈!”当先一人脸色凶恶,皮肤黑黝黝的身材不高却非常强壮。
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从桌子上抓起一大块腊肉塞进嘴里面大嚼起来,美味的肉汁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他反手擦了一下,用手里的钢头手杖敲了敲桌子说;“志叔,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要跟我说还在考虑啊,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在荷兰老爷那里可是给你说了好话,否则,现在你就不会坐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了,万隆城的巡捕房给你准备了一个位置,你想不想去啊?
“坤差,你不要欺人太甚!有什么事情明天到厂里说,不要吓到孩子们。”陈文志面色铁青,伸手拦住了正欲站起来的儿子陈昱仁,用目光制止了他的妄动。
“孩子们,哼哼!”坤差的三角眼目光睃寻了一番在昱玉姑娘的脸上停下了,淫笑起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完全可以玩了嘛!志叔你可是不老实啊,要不是舒格老爷看上了令爱,你以为还能留得到现在?你们家娇滴滴的小闺女,早就被咱们兄弟们拉出去快活了,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你……”陈昱仁双目中怒火无法抑制,猛然站起身来。
“给我坐下!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父亲陈文志连忙站起来把儿子护在身后,他知道这些荷兰人的打手有多狠毒,生怕儿子和他们起了冲突。
“给我一个面子差哥,有什么事情明天到厂里说吧。”陈文志委曲求全的说。
“到厂里说,到哪一个厂里说?你的那一座纺织厂吗?志叔,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纺织厂被查出来窝藏叛党反匪,现在已经被查封了,估计这个破厂没有你什么事情,还是多准备一些钱看看能不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吧。”
“你……简直欺人太甚!”陈文志气的满脸涨红,这一座纺织厂可是自己一生的心血,有近1000人在纺织厂里上工,是万隆城最大的华人纺织厂。
此刻陈文志心如刀绞,自己平时一向都是乐善好施,与人为善,没想到今天竟落到这个下场。
荷兰商人舒格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他的纺织厂规模比自己大一点,经营情况远不如自己的纺织厂,这全在于自己精心管理,用心打理工厂的结果。
舒格曾经想兼并自己的工厂,只愿意出十分之一的价钱,被自己断然回绝了,那样还不如明抢。
想来应该出事,偏偏那一天中午应付荷兰商人舒格没有回家吃饭,女儿昱玉带着饭匣来送午饭和夫人煲的汤,被可恶的淫棍舒格看在眼里,当时便惊为天人眼睛再也拔不出来了。
自此,文志纺织厂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过,舒格屡次派人来威胁恐吓,向自己索要女儿昱玉做填房,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卑鄙下流之至。
女儿昱玉一向是自己的心头最爱,陈文志自问舍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没想到,舒格终于下黑手了……
坤差一双大手插进菜盘子里,拎起金黄油亮的石谭豉油鸡大腿放在嘴巴里大口的吃起来,不住的点头称好,“不错,好手艺,没想到你家这个老虔婆还能烧这么好吃的菜,嘿嘿!真不错啊……看不出来这么大年龄保养的还不错,比那些就知道哭的女人有味道。”
坤差伸出油光光的黑手伸向陈罗氏胸脯,耍流氓的行为肆无忌惮,陈昱仁愤怒的伸手打开了他的爪子,怒喝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简直太过分了。”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坚硬的钢头手杖重重的抽打在头上,殷红的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坤差下手极毒,眨眼之间,手杖一连重重的五下都抽在陈昱仁头上,手杖上坚硬的钢头将陈昱仁的脑袋打的满头鲜血,身体无力地倒了下来。
“大佬,呜呜……呜呜……大佬你怎么样了?倒是说一句话呀,呜呜……你……你可不要吓我。”昱玉惊叫着扑在哥哥的身上,伸手一摸全是鲜血。
昱玉惊疼之下滚滚的眼泪喷涌而出,手忙脚乱的拿出自己的花手帕,压在哥哥脑袋的伤口上,热乎乎的鲜血“嘟嘟”向外冒,却哪里压的住。
“畜生!你……简直是畜生。”陈文志几乎气得昏厥,看着自己的孩子痛心不已,早知道这样,纺织厂送给舒格罢了,只要能放过自己的一家老小,哪怕是要饭也是幸福。
他知道舒格不是要自己的女儿去做填房,荷兰人也没有娶填房的习俗。
此人荒淫无度,不知道坏了多少良家妇女的名节,分明是要将自己的女儿带走供他发泄兽欲,作为一名父亲,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哪怕豁出性命也不会允许。
坤差把钢头手杖在吴妈身上擦了擦血迹,吴妈抱着夫人的手臂吓得动也不敢动,眼睛都不敢向他看。
此时,陈罗氏浑身已经颤抖得不像样子,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痛至极,心痛自己才学过人的儿子被坤差这样的恶人打得生死不知。
坤差的钢头手杖打在儿子的头上,痛在母亲的心肝里深处,这种痛是痛彻心扉的剧疼,是撕心裂肺的剧疼,痛到无法呼吸。
作为深爱自己儿子的母亲……无法承受。
“坤差,你这个恶人,你难道没有自己的孩子吗?你怎么能够下的去这么狠的手打他,我儿他是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你要想打人你就打我吧!我不许你伤害他。”可怜陈罗氏一辈子知书达理,骂人的恶话都说不出口,忙蹲下身子来扯出袖口里的小巾捂住儿子的头,转眼之间就被鲜血浸湿了。
这一刻
母亲陈罗氏的心,在这一瞬间已经被斩成了数十块,伤的鲜血淋淋,不忍卒视
“老爷,他们要什么都给他,吴妈赶紧去请医生,晚一点我怕……”一句话说到这里,陈罗氏已经哽咽的无法出声。
一颗心沉入到无底的冰寒深渊,如果心爱的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自已绝不独活。
陈文志颤颤巍巍地走到自己老婆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你们要的我都答应,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救治孩子。”
坤差“呸”的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气势猖獗的说:“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荷兰人的地盘,也是我们马来人的地盘,唯独不会是你们华人的地盘,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想反抗?抓紧时间把你这个女儿洗干净给我送过去,让我们的老爷好好的乐一乐,或许还能留你一条贱命。”
“我知道了,一定照做。”陈文志将一切的羞辱深深的放在心里不表露出来,风风雨雨的几十年什么样的羞辱没有承受过?
如果由着自己性子,今天陈文志能拿刀捅了坤差,可是自己还有妻子、儿子、女儿需要照顾。
儿子现在生死不知,为了这一切。陈文志什么样的羞辱都能承受下来,只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孩子。
“给你两天时间,把你女儿洗干净给我送过去,还有你们家这个老虔婆也送去给我们玩两天,反正也不少两块肉,哈哈哈哈!走……”坤差张狂的一挥手,带着手下的打手离开了。
大门敞开着,寒风呼呼的刮了进来,不时有飘飞的杂物草根打着旋儿飞进房间里来,给房间里蒙上一层凄凉的色彩。
“天呐!老天爷给条活路吧……”
陈文志悲沧至极的呼号声远的传出去,在这乌黑的夜里没有回声,只有无尽寒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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