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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哇哇的哭着,惊慌失措,想要道士再度活过,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
突兀间,便在那时,有一神人从天而降,他是那般的伟岸,不过只是挥了一剑,混乱的场景便在片刻间停息。
“剑域王战在此,谁人胆敢不服!”
“旱灾很快就会过去,粮食也会尽快送来,各门各派,各回各家,若再敢闹事,休怪王某手中剑无情……”
拼杀的人们不多时,便星散而去,独余下几个孤儿嘤嘤哭泣,这些孤儿里面,自然便有她。
那名叫王战的伟岸身影,来到她面前,说道:“这道士与你是……”
下面的话,他没再问下去,叹息一声,将她抱在怀中,只是言道:“跟我走吧,这王八蛋的世道……”
其后,他们这些只余七八个的孤儿,便被王战接收,给他们吃食,传他们剑术。
“刘燕,你根骨不俗,天资绝伦,我本应代师收徒,收你为真传一脉,让你继承剑域意志。”
“怎奈何你胸有道心,于那道人之恩念念不望,为师只得将你引入别派……不是要将你开隔出去,入了道门你自也有一番好修行。”
后来,少女时期的她被接引入道门,在一座名为真武观的道观中修行,她成了一名坤道,拜在玄宇真君门下。
再后来,她听说自己救命恩人,名叫王战的伟岸身影,是剑域大师兄,同样也在一些闲言碎语当中,知道了那场遍布整个西南的大旱灾是怎么一回事。
上苍降旨,西南多有不敬神,不敬天帝神后者,罚旱十年,涝十年,蝗十年……三十余年间,西南各州八百万人死亡。
知道这一消息后,她愤怒,痛恨,泪流满面。
其后的一段时间,她在修行,此过程中结识了自己的道侣,一个名叫林静的小道士。
没有那么多山盟海誓,只是瞧着这家伙顺眼,于是便与他双修了。
再然后,五百年前,已然是道君果位的她,听得恩人王战被上苍天帝谋杀,道心不稳,痛彻心扉。
在剑域举起反旗之后,义无反顾的加入其中,为此,道尊将她开隔,散了她的道君气运,道侣林静苦苦挽留,也换不回她的真心。
然后……她死了,死在了中都。
死在十多位神君的围攻之下,在临死之前,拖着重伤的身躯,回到了草剑堂的神龛之下,祈求道尊护佑自己记忆不散。
道尊长叹:“痴儿,痴儿,何苦来哉……”
“南无善哉佛……”
然后,她的身躯随着佛主一双巨大的手掌合什,被拍的血肉飞散,只余白骨……
……
此刻,名叫刘燕的道君,同样也是剑圣的她,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恍然片刻,感慨良多时,便见一个白衣贵公子来到了她的面前,微笑着道:“阿凤……哦,阿凰,我们交配吧,我等你等的好苦,一直在护佑你……”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轻薄于我?”
“我是龙啊,龙,一直守在你身边,一次次帮你浇灭涅盘之火的龙啊,亲亲小宝宝,让我亲一口……”
“滚!哪来的这么恶心的真龙!”
“啪”的一声,那道君转世的凤凰一耳光将他扇飞,背后是翻腾的火海,她一步落在有凤塘岸边。
此刻,原本正在修撰《新编大易天衍经》的林静,出现在她的面前,心情复杂:“师姐终于回来了吗?师姐再转一世,应当与前世割裂,不知今生姓名为何?”
面对这个“前夫”,符凰道君也是五味杂陈,缓声道:“我此世能够归位,得剑主相助良多,那便姓李吧。”
“浩然正气,浩气长存,此为人间大道,我名李存真……凡请师弟打开山门,我欲下界。”
林静道人摇头,道:“山门已封,除非师尊回来,任何人不得出离此界……师姐即便是强闯也打不开的,倒不如你我一同参研新编天衍如何?”
李存真微微皱眉,思了片刻后道:“如此也好……”
那一边,被打飞的龙哭哭唧唧的过来:“大家一起吧,反正山门已封,谁都出不去,正巧,龙某对天衍之术极为精通……是不是啊,娘子?”
李存真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这真龙,为何如此恶心?我在卵中时,便时常用舌头舔,太恶了……”
林静心头一喜,暗道,或可与师姐再继前生之缘分,便道:“可说是呢,这龙太恶心了,今夜会有明月相出,某邀请师姐共参天衍时,不妨佐酒而论大道,岂不美哉……”
“当年我叛道而入剑,你为我之道侣,却左右为难,没个定数,你虽有种种难处,但也需知,你之剑道大半由我授之。”
“即便道尊将你限制,但你却失了那敢战之心,对不得我……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如今重生凤凰体,便是再活一世,与前尘无有任何瓜葛,师弟你当明白。”
林静道人眼神暗淡。
……
亦在这一天。
西北,大漠,卷沙雄城。
顾倾山刚从墟荒回来,看着眼前那高大的城墙,感觉恍如隔世。
这是,过了多少年了……
其后,步入城中,看到的是井然有序的场景,进入一间城门口的食肆,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听着周围人等说什么。
大抵便是讨论着琉璃器卖的如何了,又能拿到多少货之类的,左右都是些商人。
商人的消息最是灵通,顾倾山便走到一桌前,向他们打听,并且还叫了一桌相当不错的席面。
“刚到七侠城?嘿,老弟,我与你说啊,七侠城此前只是个小小的镇子,名叫卷沙镇,在这大漠之中也不算稀奇……”
“……如此这般之下,此城中人人称侠,盖因那西北侠宗着实了得,扫平了万里大漠的所有马匪,商道通畅……”
“……城主是谁?那自然便是七侠之一的‘肝胆无双照乾坤,一刀挥落鬼神惊’的封别离封大侠喽,倒也不客气的称之为封七爷,话说,当时啊……”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顾倾山听着这些,某一刻结账离去,放在桌案上的却是一枚旧式的银判子。
食肆伙计过来收钱时,看到那枚银判,很是愤怒,叫道:“这一桌谁结的账啊,明明两个判子的头等席面,怎么才给一判……人呢,人呢,还有敢在我平安饭店吃白食的!”
接着,顾倾山来到了篱笆墙围成的小小院落,正房一间,边上是两间厢房,还有一个被茅草遮掩的简陋灶台。
院子后面是分为“男、女”的茅厕。
小院门前,竖立着一块匾额,字迹十分潦草,上书“白驼山庄”四字,打理的也算十分干净。
顾倾走入院中,在那中央的躺椅上坐下,而后靠在椅背上,全身放松,念了声:“真舒坦……”
接着便闭上眼晴,呼呼睡去了,有细密的小雨打在他的脸上,他也不在意,继续沉睡。
因为,他实在太累了,此刻仿佛卸下了所有负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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