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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寒道:“以前听祖母提起过,父亲曾游遍四国,当初入朝时,还奉上亲手所绘的四国山河图,陛下龙心大悦,对父亲也格外看重。”
“游遍四国,”容九轻叩着桌案,思量着说道,“那也就是说,穆衍去过西凌。”
穆清寒神情微动,变幻了一下:“公主想说什么?”
容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穆清寒断然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容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果死者才是真正的穆衍,那你父亲就是西凌埋在南楚朝堂的一颗暗棋。”
穆清寒眼中的神情,凝滞了一下,冷静了须臾,开口道:“公主凭我父亲游历过西凌,便断定他是西凌的暗棋,此事太过武断,我并非为我父亲脱罪狡辩,而是仅凭此,便是陛下也不会信。”
容九道:“当初,西凌的细作盗走了《菩提图》,我便怀疑朝中重臣之中,有西凌的暗棋,后来,穆衍对小青萝下了生死蛊,逼我交出《菩提图》,他居然一眼就认出那是真的《菩提图》,若非他亲眼看过,怎么能辨别真伪?”
“而且,凤临馆的管事,是西凌人。”沈丞看着两人道,“沐风已经查实他的身份,不会有错的。”
凤临馆明面上是长安城最大的小倌馆,暗地里却刺探收集情报,而凤临馆背后的主子就是穆衍,凤临馆的管事是西凌人,那穆衍的身份便不言而喻。
穆清寒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若有朝一日,证实他的父亲,就是凌帝安插在朝堂的暗棋,杀死了穆老夫人最爱的儿子,那他又该如何面对穆老夫人?
容九看着他刻意压抑的情绪,道:“你若无法摒除杂念,此案就交给沈丞来查。”
“不用,我可以的,”穆清寒眼中冷冷一片,透着坚决,“如果父亲真是西凌细作,我会亲手抓他,他已经对不起祖母了,不能再害了穆家,危及社稷朝堂。”
沈丞道:“凤临馆管事的身份既然已经查明,是时候将凤临馆一干人等关押审问。”
穆清寒颔首:“我这就和陆捕头带人去凤临馆拿人。”
捉人审问,是大理寺的事情,容九和沈丞离开大理寺后,陵月驾着马车去长安医馆。
容九掀开车帘往外看,街上热闹熙攘,行人如梭,不由道:“小月儿,这不是回公主府的路。”
陵月道:“公主忘了,我们昨日说好的,今日去医馆,请老爷子给公主诊脉。”
“我怎么会忘。”
容九呵呵笑道,心里却暗暗叫苦,和沈丞一起医馆,他一定会让慕容老爷子开药方。
沈丞目光看过来:“阿九不舒服吗?”
容九扬着笑脸道:“就是近来有些累,没什么事情,是小月儿太过紧张了。”
沈丞目光柔和,看着她清瘦的身形,怜惜道:“还是请老爷子诊个平安脉,抓些药调养一番,也好安心。”
容九呵呵。
沈丞眉梢一动:“阿九?”
容九继续呵呵:“听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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