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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谢慎问道。
“萧丞相,”谢锦阳在他瞬变的脸色中,捂上伤口,轻咳了起来,嘴角牵起一抹讥诮冷笑,“千机阁的阁主就是萧丞相,武安侯府是他选中的一颗棋子,说起来,这无妄之灾,我替父亲受了。”
谢慎冷睨着他:“为父让你弑弟了?”
每咳一下,都是钻心刺骨地疼,谢锦阳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下:“是不是弑弟有什么要紧的,武安侯府敢打沈暮的主意,能有什么好下场?”
谢慎想起容九说的奉陪到底,脸色就更加阴沉难看,对上谢锦阳冷讽嘲弄的目光,心情更加不好,拂袖走了。
谢锦阳没有再刻意压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伏在床榻旁,冷冷地笑:“父亲,你最好不要逼我到绝境,父慈子孝,父慈子孝,谢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一日?”
谢慎满心郁气,一进书房,便扫了书案上的书卷,一道冷寒的声音,戏谑地响了起来:“谢侯爷为何事,如此动怒?”
谢慎背脊瞬间一寒,书房里坐了个人,他竟然没有发现,如对方有心取他性命,他岂不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谢慎看着坐在暗处的人,瞳孔一眯:“是你!”
萧丞相勾着嘴角:“难得谢侯爷还认得本相这个死人。”
那封信是萧丞相让人送来的,谢锦阳到千机阁买凶杀人,也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萧丞相布的局。
谢慎锋锐的嘴角微微扬起:“如果本侯拿你到陛下面前邀功,丞相觉得自己会有什么死法,车裂?还是凌迟?”
萧丞相坐着不动,悠闲地喝着茶:“你不会!”
谢慎冷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自己送上门来,本侯若是将你捉拿,我谢家何愁不能重振门楣。”
萧丞相完全没把谢慎放在眼里,反唇相讥道:“本相既能进得来,自然也能全身而退,连云王爷和容九都奈何本相不得,凭你?你凭什么?”
谢慎脸色僵硬,就好像被掌掴了一般,阴鸷道:“等你落到我手上,你就知道我凭什么了。”
“本相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萧丞相说罢,将手中的茶盏搁到案上,一柄飞刀,擦过谢慎的脸颊,钉入他身后的墙壁上,谢慎脸色惊变,又怒又骇地盯着萧丞相。
萧丞相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意态闲适,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本相今日来是与你合作的,谢侯爷难道不想知道,与本相合作,会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谢慎森冷一笑,“勾结逆贼,满门被诛,这就是丞相口中的好处?”
萧丞相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比起令郎,谢侯爷当真是逊色多了,难怪武安侯府沦落至此。”
若不是忌惮躲在暗处的影卫,谢慎估计早动手弄死萧丞相了,握在扶椅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冷声道:“武安侯府是绝不会与乱臣贼子狼狈为奸的,不送!”
萧丞相状若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谢侯爷是不想让沈暮认祖归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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