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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心底一突,拿捏不准元崇的心思,只得继续装可怜,委屈道:“老爷,我不知道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谗言,说我贪墨了中馈的银子,那些采买的铺子,都是之前就合作了,我一个妾室,再手眼通天,又如何能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贪墨?”
元菀和林氏本就不合,近日却时常出入林氏的院子,孙氏这话既挑明了是元菀挑唆,联合林氏诬蔑她,又暗指贪墨的人是林氏。
元崇看向林氏的目光,多了一分犀利和研判,林氏也听出孙氏话中的深意,眼底阴霾深重:“到底是不是冤枉,叫来那些管事问上一问,自有分晓。”
孙氏脸上没有丝毫的心虚,问心无愧道:“为自证清白,老爷,妾身愿意和那些管事对质。”
孙嬷嬷已经吩咐下去了,那些管事又是和她一条心,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林氏要自掘坟墓,她是求之不得,哪还会阻拦。
很快,管事们都来了,因为心虚,都不敢去看元崇,低着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将军,夫人。”
元崇脸色冷沉,不怒自威地扫向几人,看得几人心肝儿颤了又颤。
元崇道:“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府里的规矩,做了什么,自己说。”
管事们立马下跪喊冤:“将军,我们为府里鞠躬尽瘁,从不敢妄生贪念,更别说贪墨府中的银子,一定是有人挑拨陷害,将军切勿听信谗言啊,我们都是冤枉的。”
林氏勾着嘴角,玩味冷笑:“你们一上来就喊冤,这里可有什么人说你们贪墨府中的银子了?”
管事们脸色顿时都僵住了。
若非心虚,岂会不打自招?
孙氏暗骂了几声蠢货,却是有恃无恐,就算这件事情无法收场,倒霉的也是林氏,虽然以后,她不能再贪墨中馈的银子,却能换来正室之位。
管事们看着元崇眼底的阴霾,又见书案上搁着的账册,不敢心存侥幸,却也不能贸然领罪。
有人战战兢兢道:“将军,我们一心为将军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将军明示。”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元崇气得将账本怒摔在几人身上:“你们协助夫人打理府中内务这么多年,要不要本将军告诉你们米价几何?”
管事们大惊失色,连呼吸都要停滞住了,跪在地上颤颤发抖。
孙氏柔声细语道:“老爷,夫人治家一向严谨,这些管事竟敢生出贪念,背后一定有人撑腰,不然,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夫人目光嗜血,恨不得把孙氏给撕碎了,死到临头了,这贱人还在往她身上泼脏水。
元崇声如雷霆,喝道:“说!是谁指使你们!”
管事们额上滴下冷汗,看看孙氏,又看看林氏,一脸的悔恨。
“将军,我们知错了,是夫人指使我们的。”
“夫人威胁我们,若是我们不从,便要将我们全家发卖出府,又许以重利,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才会与夫人狼狈为奸,将军,我们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将军饶了我们。”
“夫人还说,她执掌中馈,不会有人察觉我们贪墨,此番却突然揭发我们,是要找我们做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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