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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容九洗漱完,从屏风处转出来,寝殿里烧了地龙,她穿着单衣,但也不觉得冷。
沈丞拿着帕子给她擦拭头发,容九与他商量道:“相公,我想过了,公主府虽不是权倾朝野,但也无需惧怕武安侯府,总不能让暮儿一辈子都避着谢慎。”
沈丞含笑问道:“阿九有何应对之策?”
容九眸心精光微冷,却说得随意:“哪有什么应对之策,就像你说的,他若敢夺,我必敢杀,若是我们手上有武安侯府的罪证,谢慎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谢慎机关算计,也无非是要重振武安侯府,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会为了沈暮一个人,而赔上整个武安侯府。
人都有弱点,权势,就是谢慎最大的弱点。
容九身子微微往后倾,慵懒地靠近沈丞怀里,沈丞宠溺轻笑:“别闹,头发还没干,若是着凉了,你受罪,觅儿也受罪。”
容九又重新坐直了身子,微扬的唇角,尽是嘲弄:“当初,谢锦阳对了给谢锦月报仇,算计了宁王和容云倾,如今倒是可以利用一番,陷害太子,抹黑皇室,不知道这样罪名,武安侯府承不承受得住?”
当初,元崇为了护住元瑢,不得不揭露皇家丑事,触了楚帝的逆鳞,楚帝以教导元瑢为由,罚他禁足。
但如果楚帝知道武安侯府才是始作俑者,是因为谢锦阳的算计,才使得皇室丢尽颜面,帝王雷霆一怒,只怕整个武安侯府都得覆灭。
沈丞想的和她一样,不由笑道:“为夫已经让人收集了证据,马夫也好,宁王妃也罢,都是罪证确凿。”
他既敢说让武安侯府成为第二个萧家,就绝不只是放狠话而已。
“相公,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容九笑罢,眉梢一扬,略微有些惊讶,“你拿到宁王妃的口供了?”
那个马夫是宁王妃的人,若不是宁王妃松口,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当初宁王还是太子,即便我们揭发宁王妃,她也会一口否认,可现在不同,宁王获罪,连同她和小皇孙都被囚禁在定州,就算事情揭露出来,再重的罪名,也不过就是眼下这般。”
“宁王获罪,皆因我们出手,她恨不得剐了我们,怎么还没会帮我们?”
“自然是为了小皇孙。”
容九眉梢又扬了扬,转身声看他:“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沈丞看头发差不多干了,便在她身侧坐下:“也没什么,是她小人之心,害怕太子登基,容不下小皇孙,让我保小皇孙一生无虞。”
容九道:“她虽有些小聪明,但也只限于后宅之争,七哥宅心仁厚,小皇孙又是他的亲侄子,父皇都网开一面,七哥又怎么会痛下杀手,惹人诟病?”
沈丞双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天底下,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阿九的眼界和智谋。”
容九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得荡漾:“嘴真甜,你什么时候找的宁王妃,我怎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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