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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月蓦然大惊,抬头去看容九,容九也想到萧丞相竟会破釜沉舟,举兵谋逆。
“萧丞相的兵马藏于何处?”
“不知。”
“有多少兵马?”
“不知。”
阮靖一问三不知,容九眸色微沉。
萧丞相还真是老狐狸,连阮靖都防着,须臾,又问道:“几时起事?”
“等宁王和岭南王造反,天下大乱之时,丞相大人再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
“除了起兵造反,萧丞相还有没有其他的谋划?”
“有,”阮靖点头。
容九正等着他说下去,他那双原本空洞的眼,慢慢有了光,恍惚地清明过来。
阮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细想之下,又没有异常不妥之处,心下虽有疑虑,却还是敛了心神,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不知公主想知道什么,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九没想到他如此警觉,他既有了防备,再行催眠,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便道:“此次,岭南王和宁王一道回长安,势必要与我清算旧账,你对他知道多少?”
阮靖道:“藩王非诏不得回长安,下官也就见过岭南王一次,所知的也并不多,岭南王府世代镇守岭南,称霸一方,隐隐有与陛下分地而治的野心,陛下此次召他回长安,不知可有其他的深意?”
对上阮靖试探的目光,容九神情难辨,淡淡道:“安平公主到底是岭南王妃,她死了,岭南王运送她的棺木回岭南,情理之事,阮大人觉得,父皇会有何深意?”
“岭南王私采金矿一事,陛下还未有决断,下旨召他回长安扶灵,兴许不过是个借口,陛下想将他引来长安,一举除之。”
“此案交由宁王彻查,宁王还未回长安,父皇又如何决断?若是胡乱定罪,如何堵天下悠悠众口?”容九瞥了他一眼,语意微冷,“妄自揣测圣意,虽罪不至死,但到底为父皇所不容,天威难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阮大人纵横朝堂半生,竟连如此浅薄的道理都不懂?”
阮靖背脊生寒,快速沁出一身冷汗:“公主教训得是,是下官一时失言。”
容九慵懒地靠在椅中,懒懒道:“本公主累了,阮大人若无其他要是,先行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
阮靖从公主府出来,身上衣衫被冷汗浸湿,在寒风之中,满是寒意,冷得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自以为取得了容九的信任,但她此番敲打,显然是不悦他暗自打探。
容九对他,还心存防备,那他此番前来,求她拉拢萧家的势力,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思及此,阮靖脸色微变。
若萧丞相知道此事,只怕会怪罪于他。
阮靖心里懊恼不已,萧丞相都不在乎那些势力,他何必多此一举。
阮靖走后,容九整个人清冽如雪,沉在眼底的锋芒,沉冷犀利:“萧家谋逆,只怕已筹谋多时,如今不过是在静待时机而已,有多少兵马,藏身何处,都要尽快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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