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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驶,待到了大街上,喧哗热闹之声,不绝于耳。
容九唇角带笑,看着沈丞道:“看来父皇是爱屋及乌了,难怪他那么纵容我。”
“楚王是他和贵妃的骨血,怎么不见陛下纵容他?”
“七哥长得颇像父皇啊,父子间,可以喝酒对弈,可以谈古论今,却不及女儿亲近,就像你和暮儿,七哥是皇子,要担社稷重责,自当严苛一些,你不也时常训斥暮儿不成体统?”
沈丞只是宠溺地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微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带着一丝热意,容九才恍然,竟已是初夏了。
“快农忙了吧,相公,我们把爹娘,还有暮儿他们接来住段时日,爹的案子已经平反,他年纪大了,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不过,父皇应该会补偿大哥,毕竟大哥当年,也是翰林院的编修。”
“那让暗卫跑一趟,接爹娘他们来长安。”
“嗯。”
沈丞想起什么,问道:“游大夫想去医馆坐诊,阿九为何会拒绝?”
哪怕是看在楚洵的面上,都不该拒绝得那么直接。
容九道:“他来医馆,是为了我的医术,人有所谋,即便他有些功利心,也是人之常情,可他用秘术,封住萧诀的要穴,此法太过阴毒,若是两个时辰内,不能醒来,萧诀可能就真的是将死之人,医术一道,既可救人,也可杀人,他没有悬壶济世之心,把这样的人,放在医馆,便是一大祸患。”
回到公主府,容九把匣子还给颜总管。
“薛家终于沉冤得雪,莹莹和薛伯父也能安息了。”颜总管说着,神色忽然冷了下来,恨声道,“只是萧诀就这么死了,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
容九道:“父皇下旨,将他挂在城楼上曝尸十日,他死也不能安生,且他是死于萧家人之手,也算是报应。”
颜总管抱紧了怀里的匣子,轻声道:“公主,我想娶莹莹为妻,我答应过她,生同衾,死同穴,我等了十年,从未忘记。”
容九轻笑道:“薛姑娘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
颜总管低头看着匣子,脸上露出了温柔之色:“是啊,她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容九从颜总管屋里出来,站在长廊下,看着阳光从树叶间落下,不由地伸出了手。
阳光倾落在手上,容九缓缓道:“难怪总有人喜欢活在阴暗里,阳光下,任何东西,都无可遁形。”
沈丞站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但我知道,哪怕跌落泥尘,阿九也向阳而生,阿九和别人不一样。”
容九回眸,两人相视微笑。
阳光下,萧诀被挂在城楼上,曝尸十日。
萧夫人听说后,当即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看见萧丞相坐在一旁,就像受了什么刺激,情绪激动地打了他一个巴掌。
她揪着萧丞相的衣襟,崩溃地大哭。
“是你,是你让人杀了他,你杀了我的儿子,他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以命相搏生下来的,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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