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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出殿宣旨,对淑贵妃道:“九公主用免死金牌救了晋王一命,陛下有旨,晋王被废为庶人,囚禁晋王府,非死不得出,娘娘和各位大臣还是散了吧。”
淑贵妃面色微白,伏身叩首:“叩谢陛下隆恩。”
旨意一下,大臣们心思各异,容九在紫宸殿帮着整理奏折。
寿康宫已经建好,萧太后今日回宫,萧若也跟着回长安,一回来就听到太子被废,两眼一黑,差点栽倒,还是身边的冯嬷嬷扶住了她。
萧皇后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稳住了身子:“快,去东.....宁王府。”
太子已废,哪还有什么东宫。
马车行到半路,萧若突然改了主意:“先去丞相府。”
一到丞相府,萧若直接去书房找萧丞相,正要推门进去,却忽地顿住了脚步。
书房里,传出萧诀的声音:“容九用免死金牌救了晋王一命,魏家是为她所用了,功亏一篑,都怪太子那个废物。”
萧丞相道:“你姑母一心想稳住他的储君之位,如今废了也好,省得萧家难做,你姑母也怪不到萧家头上。”
萧诀嗤笑:“一个废物,也妄想坐上那个位置,姑母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萧若站在书房外,只觉得手脚发凉,心底发寒。
树倒猢狲散,血脉至亲亦不过如此。
可笑她还想让萧家相助太子,原来,萧家压根就没想过要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太子被贬后,更是袖手旁观。
一颗废棋,注定是要被抛弃。
这便是萧家。
冯嬷嬷看着她脸色苍白地从丞相府出来,整个人就如木雕一般,毫无生气。
“小姐,小姐,”
冯嬷嬷连喊了她几声,她只是僵硬呆滞地往前走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撞了她一下,险些被撞倒在地,她却全然不在意,血色褪尽的脸上,一片绝望死气。
萧家的绝情,彻底地击溃了她。
冯嬷嬷担忧地扶住她的手臂,想劝她上马车,萧若猛地挥开了她,两眼猩红,目眦欲裂,指着她大骂:“滚,给我滚!”
冯嬷嬷是她的心腹,更是萧家的人,萧家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看到她,萧若就觉得刺目。
冯嬷嬷看着面容扭曲,濒临崩溃的萧若,嚅了嚅唇,不敢再多言,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只当是她去萧家求助被拒绝了,心情不好。
一声闷雷响起,天空上乌云低沉,闪电伴着雷声,在头顶炸响,一滴雨点落了下来。
“下雨了,下雨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便有千万点雨滴砸下来,砸在身上,微微有些疼。
萧若却仿若未觉。
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抱头鼠窜,跑到屋檐下避雨,有人踩在水洼上,溅到她身上,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容九看了一整日的奏折,这时候也从宫里出来,陵月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看到大雨中,浑身湿透的萧若,不由愣了一下:“公主,是萧若。”
容九撩起车帘一看,萧若犹如木偶一般,木然地走在大雨中,即便是被废那日,也不曾见过她这般绝望哀伤。
容九出声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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