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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让人端了一盆水,放到容九面前:“公主用圣水净手,若圣水无色,自然可证公主清白,若圣水变为血色,公主邪祟降世,便不容抵赖。”
容九问道:“这圣水真的灵验吗,会不会,不管什么人净手,都会变为血色?”
国师闻言,双手当即浸入圣水之中,圣水清澈无色。
国师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干了手,看向了容九:“公主还有何疑虑?”
“没有了。”
容九也将双手浸入盆中,原本清澈的一盆水,瞬间血色深浓。
“看,快看!圣水变了,变血水了!”
一阵惊呼声中,人人大惊失色。
楚璃和云小郡主更是脸色苍白。
只有容九唇角始终带笑,而沈丞坐在她身边,波澜不起,清寒淡凉。
此时,一道雷,劈了下来,惊得人心头震颤。
萧皇后眼底的喜色笑意,已然掩饰不住,突然起身跪在楚帝身边,凛然说道:“天地变色,雷霆动怒,种种异象,皆因镇国公主,乃邪祟降世,陛下亲眼所见,圣水血色深浓,臣妾恳求陛下,处死镇国公主!”
萧皇后这一跪,几乎所有的人,也跟着在殿前跪下。
“求陛下处死镇国公主!”
魏翎也想挤到殿前跪下,可看淑贵妃坐着没动,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淑贵妃目光落向容九,满殿高呼要处死她,她却仍静然不惊。
今日这宫宴,萧家布局已久,从陛下册封旨意一下,安南地震之时,萧家便谋算要将容九置于死地。
天降异象,圣水显灵,容九必死无疑,然而,她的脸上并无惊惶之色。
今日这局,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淑贵妃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容九有何后招。
沈丞拿了条干净的帕子,将她手上的血水擦拭干净,那莹白的一双手,曾救人性命,如今却拿起案上的酒壶,将酒壶里的酒,尽数倒在身上,酒水顺着裙裾,滴落在地上,溅湿了大片。
容九点起了火折子,微笑地看向楚帝:“当日,有萧太后死谏太极殿,威逼父皇,今日,萧皇后故技重施,率世家大族,再次逼迫父皇,儿臣不愿令父皇为难,愿以死,以证清白,天降异象,神明显灵,若儿臣真是邪祟,便让儿臣灰飞烟灭。”
萧皇后伏在地上的手,慢慢收成拳头。
死到临头了,这贱人还不忘挑拨离间,萧太后死谏太极殿,已经在陛下心里种下了一根刺,经此一事,只怕在陛下的心里,已经彻底厌弃她,厌弃萧家了。
容九手中的火折子猛然落地,大火瞬间而起。
“不,不要!”
“阿九姐姐,不要!”
大殿上响起楚璃和云小郡主的惊呼,连云瑾都惊慌大喊:“快,快灭火,快灭火!”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身上淋了酒水,火势一起,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容九侧过头,戏谑冷笑,看向国师。
国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陛下,镇国公主并无引火自焚,这只是她的障眼法。”
楚璃气得破口大骂:“阿九姐姐满身的火,大家亲眼所见,这火还烧着呢,你瞎啊?就算你瞎,这满殿的人也瞎了,萧皇后也瞎了?要是谁没看见阿九姐姐身上的火,给本世子站出来。”
没有人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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