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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颤栗了一下,嚅了嚅嘴唇,半个字也都不敢说。
容九眯着眼笑:“苏大人,李公公吓尿了,大概也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不过,李公公忠君忧国,这临州城.....”
“不烧了,不烧了,”
李公公急惶惶地打断容九,生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贱妇,没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
看众人都盯着他看,李公公才惊觉失态,又坐在地上,尿了一裤子,什么老脸都丢尽了。
李公公恨毒了容九,可如今处于劣势,也横不起来。
既然苏国公是奉旨来捉拿李将军的,屠城一事是办不成了,他也犯不着搭上一条老命。
李公公强忍着怒火,说道:“刚才,楚王殿下说时疫有医,咱家还以为是玩笑话,如今才知道,是李将军这个贼子,欺君罔上,这满城的百姓,差点都要被他害死了,幸好国公大人及时赶来了。”
苏国公似笑非笑了一声:“公公如此懂得审时度势,难怪能得陛下器重。”
容九却接了一句:“墙头草!”
这贱妇胆敢骂他是墙头草!
李公公青黑着脸,一双眼睛恨不得化作利刃,戳死她!
李公公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容九却浑不在意。
“确实不能把李公公比作墙头草,不妥不妥,太不妥了,墙头草还有根呢,李公公却是没根的人,这世上怎么会有没根的东西?就连苍蝇蛆虫,阿猫阿狗,都能繁衍后代。”
竟然嘲讽他连禽兽都不如?
她怎么敢,她怎么就敢呢!
李公公僵硬的脸,都气扭曲了,心底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身后的小太监,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她疯了吗?!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羞辱李公公,凡是他看不顺眼的,都已经死得只剩一堆白骨了。
容九却皱着眉,颇为苦恼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突然一亮:“这世上,只有茅坑里,那又硬又臭的石头,不能繁衍,可不就是李公公这样的。”
这贱妇羞辱他禽兽不如还不够,还要暗骂他是茅坑里,那又硬又臭的石头,简直岂有此理!
偏偏有楚洵和苏国公在,他又发作不得,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这贱妇如此嚣张,叫他如何咽得下?
李公公气血逆涌,两眼一黑,呕出一口血。
“李公公!”小太监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了他。
“回,回长安!”李公公捂着心口气喘不定,只觉得一口气快要上不来,胸口起伏得厉害。
这贱妇,真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若再待下去,指不定这贱妇又会说出,什么戳心窝子的话,把他活活气死。
李公公在宫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从没有哪个人,能把他气成这样。
苏国公看向她时,沉缓的目光暗带精芒,容九微微扬眸,浅然含笑的眸光投过去,半点不失气度。
苏国公笑起来,暗赞一声,不愧是父亲看重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楚洵道:“舅舅,长安那边情况如何?”
苏国公脸上笑意淡敛,道:“太子和萧丞相染了时疫,被封禁在雍和宫,朝堂上的事情,鞭长莫及,陛下处置了齐大人,我已安插了自己的心腹,顶上他的空缺,等他们养完病,朝堂之上,只怕是另一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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