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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明不是很赞同:“劫狱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即便把爷爷救了出来,也会被通缉,爹,我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吴有财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吴家已没有退路:“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赶紧收拾细软先走,等我救出你爷爷,再去找你。”
若是事败,吴景明逃了出去,吴家也不会因此绝后。
吴景明见吴有财心意已决,他说什么都听不出去,只得带上细软和几个下人,偷偷地离开长乐县。
容九从县衙出来,并没有回药庄,而是去了长乐书院。
大牢都已布置周全,就等着吴有财自投罗网,明日还要去一趟县衙,来回奔波太累了,便在长乐书院歇一晚,反正,许久未见美人相公,容九也很是想他。
沈丞长眉微拧,双眸黑漆漆地看着她:“胡三去酒铺闹事,你为何不说?”
容九被他看得后背寒毛直立,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小事罢了,我不想你分心。”
沈丞神色稍缓,凝眸看她:“你我夫妇一体,不论任何事,阿九都要来找我。”
他终究是太过宠她,在乎她,容九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仰头看他,笑说:“好,以后不论任何事,我都来烦你,烦死你。”
沈丞看她朝他撒娇,忍不住唇角微扬:“朽木可雕。”
容九不免愤慨,秀眉微挑:“我这根朽木,即便雕不出花来,有人还不是巴巴地非要缠上来。”
沈丞在她耳边轻笑:“嗯,是我巴巴地,非要缠着阿九的。”
她的眸底,映着他宠溺的浅笑,容九在他怀里笑起来,打了个呵欠道:“相公,我困了。”
“你先去睡一会儿。”
沈丞看她眼角眉梢,都透着倦色,拦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脱了她的鞋子,温柔地为她掖好被角。
容九却勾住他的脖颈,扬起笑颜:“相公,陪我睡一会儿吧。”
“好。”沈丞顺势在她身边躺下,低头在她额上,落下清浅的一吻,“我陪着你,睡吧。”
容九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微微翘起:“相公,有你在身边,真好。”
沈丞听着她浅声呢喃,唇角微微扬起,低下头,目光缱绻地看着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
容九似心有所感,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沈丞眼底柔情似水,微微笑起来,等她睡熟了,才轻声从她身边起来,坐在案后,执着书卷静看,却时不时地侧过头来,含笑看着榻间沉睡的人儿。
窗外,长风骤起,沈丞怕她着凉,起身关窗,便见天边流云似火,暮色四起。
沈暮“哒哒哒”地跑进来:“爹爹,暮儿这道题不会,爹爹教教暮儿。”
沈丞轻声道:“你娘亲在睡觉,别吵醒她。”
沈暮有些不高兴:“娘亲什么时候来了?娘亲每次来,为什么都不来找暮儿?”
“你娘亲累了,睡醒了,自然就去找暮儿。”
“暮儿要守着娘亲,等娘亲醒来,就能看到暮儿了。”
这一觉,容九睡得极沉,天都黑了,还没醒来,沈丞看她眉间倦色深浓,也不忍叫醒她。
深沉的夜色,完全笼罩下来,县衙大牢里,灯火煌煌,数十个黑衣人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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