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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惨烈程度,只有亲身经历者才有深刻的体会。
此时的东胜城南门已经变成了一个绞肉机,双方的伤亡人数直线上升。
虽然明军苦苦支撑着,但是仍然有招架不住之势。而蒙古联军的情况也不乐观,一上午的功夫进攻西门和北门的军队就伤亡了两万多人。
手下前来请示,能否休息一下,暂停攻城。蒙克什力看着疲惫的蒙古士兵,只好同意了。
明军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高翔命姜波组织士兵有序吃饭、休息,准备弹药、弓箭、滚木雷石等物。自己则带着褚三等人赶往北门,查看北门的情况。
高利刚部负责防守的北门,情况要好于西门。这是因为,对面的庆格尔泰虽然率领的是两万军队,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战斗力上,都无法与进攻西门的蒙克什力部,以及与大明合作的进攻南门的特木伦部相比。
高翔询问了整个上午双方的战斗情况。
高利刚介绍道,庆格尔泰将士兵分成了四组,按组进行了轮番进攻。己方利用火炮、火枪、弓箭、滚木雷石等构建的几道防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给蒙古联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力。
前期,蒙古联军的进攻势头非常高,可是随着进攻受阻,渐渐地,战斗力就开始进行下滑。
虽然明军伤亡人数上来了,战斗力有所下降,但是抵御蒙古联军的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
高翔勉励了大家一番,并且看望了受伤的士兵。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令受伤的士兵激动万分,有些士兵感动得热泪盈眶。
高翔问道:“对面的庆格尔泰部拥有两万军队,经过一上午的战斗,大约还有多少能够战斗的士兵?”
高利刚回道:“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庆格尔泰部一上午的进攻,大约伤亡人数在七八千吧。剩下的具有战斗力的士兵也就是一万二、三那个样。只多不少。”
高翔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看来,庆格尔泰部伤亡确实有些多,蒙克什力部五万大军伤亡也就是一万多人。可见庆格尔泰部的战斗力是有点低。”
想到这里,高翔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命褚三、教名奇等人迅速将各卫的指挥使召集到城中的指挥部,准备召开紧急会议。
自己则带着贴身侍卫与高利刚赶往城中的指挥部。
由于是紧急会议,过不多时,姜波、王道青等人都陆陆续续赶来了。
高翔见人都齐了,就将此次会议的目的说了出来。
他说道:“今日上午,蒙古联军果然按照特木伦事先告知的军事部署,由西门和北门对东胜城发动了进攻。兵力也都对。蒙克什力率领五万大军攻打西门,而庆格尔泰率领两万大军攻打北门。
上午的战斗,北门防守的还是比较轻松的。可是西门,出现了几次险情,多亏了增援部队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特木伦没有事先与我们合作,并且按照我的条件,拿出诚意,停止进攻。东胜城现在还能不能守住,还是个未知数。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特木伦是真心与我们合作的。
所以,基于这一点,我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一会儿集结队伍,对蒙古联军进行反击。”
高翔的想法如同一声惊雷,大家听了都感到不可思议,开始在底下议论纷纷。
高翔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将领们在那里讨论。
姜波与高翔接触时间长,素来知道祥云伯足智多谋,就问道:“伯爷。目前,我们虽然抵御住了蒙古联军一上午的猛烈进攻。可是敌人的兵力尚在我们之上。反击风险可是很大的呀。”
高利刚也说道:“是呀。祥云伯。我们人数没有蒙古联军多,主要是依托东胜城的坚固工事,以及火炮、火枪的威力,这才守住了东胜城。反击可是面对面的正面交锋。咱们人数并不占优呀。而且伤亡要比防守大很多。”
宣府的赵春德则建议,继续进行防守,利用工事和火炮、火枪的威力,逐渐消耗敌人,最终令其放弃进攻。
高翔又询问了吴胜和周占全。二人也倾向于继续防守。
不得不说,这几位指挥使常年在边塞。所认可的战术还是比较实用的。自明成祖几次北征以后,明朝鲜有主动出击塞外的军事行动。依托长城进行防守成为了常态。
所以,将士们的思想当中,也已防御战为主。这也就不难看出,大家这么拥护防守策略了。
王道青跟随高翔多年,知道祥云伯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他见大家都倾向于防守,就说道:“祥云伯。要不你把反击的思路说一下,咱们看一看能不能可行。如果可行的话,就会大大缩短战斗的进程。
否则主动权在蒙古联军方面,他们想进攻十天,那就是十天。他们想进攻一个月,那就进攻一个月。”
人与人需要接触,不接触怎么能够增进彼此的了解呢。
高翔心中暗自感叹,知我者,王道青也。
他接着王道青的话,说道:“各位。我刚才到北门视察,听高将军说,负责攻打北门的庆格尔泰部共有两万人,一上午的进攻,伤亡在七、八千人左右。剩下的仅有一万二、三。我计划率领祥云卫由东门出发,迂回至北门庆格尔泰的营地,对其发动进攻。高将军率领一万骑兵由北门出发,进攻庆格尔泰部。两路合击之下,定然能够将庆格尔泰部一举击溃。
接下来,我们两部合兵一处,继续向西门的蒙克什力部进发。
事先,需要通知特木伦部,让其由南门向蒙克什力部发起进攻。
同时,姜波率领西门的将士出城。
三路大军合围蒙克什力部。定然能够将其一举击溃。”
高翔的想法在这几位指挥使心里,无疑是超出他们想象的。敌人来攻城,兵力是己方的数倍,只打了一个上午,就要主动出城去打击敌人。这可是闻所未闻呀。
如果不是祥云伯这些年身经百战,战无不胜,大家一定以为他是个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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