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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庄的生活是安逸的。
庄前的小河非常清澈,孩子们在河边玩耍,女人们在河边洗着衣服,远处的稻田里,水稻已经成熟,人们已经开始收割了。
高翔领着三位妻妾在高家庄附近游玩。虽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但是温度仍然没有提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高翔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魏青萍气恼道:“这是什么破天气。就是现在的京城,也没这么低的温度呀。”
高清平解释道:“二太太。咱们苏州往年此时的温度是很高的。自前年开始,同期温度就比往年低。今年比去年还是有些冷。老人们都说,这是有妖魔作怪,导致的。因此,老百姓经常到寺庙里烧香拜佛,乞求能够恢复正常。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是没有效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翔依稀记得明末,出现了小冰河时期。天气温度骤降,农作物产量上不去。导致大批百姓因饥饿而亡。引发了连锁反应。导致国力衰落,后金趁势而起。
高翔问道:“除了苏州府。周边地区怎么样?”
高清平回道:“据我所知,周边的松江府、镇江府等地都是如此。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翔点了点头,说道:“温度这么低,对农作物影响很大吧。”
高清平说道:“这个确实影响非常大。别看温度低得不是很多,但是农作物产量减少接近五成呀。”
高翔不由得一皱眉,说道:“那田赋和百姓的口粮势必将受到很大影响呀。”
高清平感慨道:“是呀。虽然产量下来了,田赋也相应的下降了。但是,佃户上交的地租却分毫未减,百姓的负担就加重了。我听说,有些人家已经揭不开锅了。甚至有些人家开始卖儿卖女了。”
高翔越听,面色越沉重,他知道,这不仅仅影响的是百姓,而是整个大明。
小冰河的降临,农作物产量下降,不仅让朝廷的田赋减少,也让百姓的日常口粮出现危机。朝廷财政收入的减少,影响着国家的正常运转。遇到外敌入侵,发不出粮饷,必然导致士兵的积极性下降。
内部百姓由于吃不上饭,必然会导致农民起义的产生。
高翔想到这里,命高猛和高强率人对周边村落百姓生活情况进行细致调查。
同时,命高勇在苏州府招募铁匠、瓦匠、木匠等工匠。
吩咐完毕后,高翔问道:“咱们高家庄现在有多少亩土地呀?”
高清平说道:“这些年,周边农户,还有外迁的豪绅售卖土地,咱们庄里都有参与购买。高家产业再与人做生意的时候,有些商人没有现金,有时候也用土地支付,咱们也是照单全收。高家庄附近,有大约两千多亩。而在苏州府境内,有八千多亩。周边的松江府、常州府等地还有一些土地。”
高翔下意思地问道:“咱家没有巧取豪夺百姓的土地吧。”
方清平坚定地说道:“绝对没有。这一点请少爷放心。您的教导,我们时刻记在心上。不敢违背。”
高翔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对了。咱们苏州附近有卖煤炭的吗?”
方清平说道:“煤炭?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高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平顶山、大同等地发现了煤炭,江南地区尚无此物。
高翔说道:“此物,我在平顶山和大同发现过。它既能为我们供暖所用,也可以用作炼铁、炼钢。和木材差不多,但是比木材耐烧。使用价值非常高。
我觉得咱们苏州地区也应该有。明日,我就率人开始勘探,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煤炭。”
魏青萍一听,就不干了,说道:“相公。是你说要过田园生活的。为什么还要去找煤炭呢。天气冷,让下人多准备些木材取火就是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刘翠莲也附和道:“是呀。相公。咱们家现在产业遍布全国。钱根本就不是问题。如果你真需要用煤炭,从平顶山往这里运,不就行了嘛。何必还要自己亲自去找呢?”
陈尚香却有不同的见解,她说道:“相公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深意。我觉得,一定与天气降温有关。对吧,相公。”
高翔不由地夸赞道:“知我者,陈尚香也。不错。眼下天气逐年降低,问题多多。最关键的一点,粮食减产,百姓就不够吃的。这可是个大问题呀。咱们没有粮食吃,还能过美好的田园生活吗?我这么做,既是为我们自己,也是为广大百姓。利人利己。”
众人一听,对高翔的举动,有了一些理解。
第二日,高翔就带着高刚和几名侍卫,出发了。
寻找的过程是艰辛的,但是一旦找到,那份喜悦却是刻骨铭心的。
找了十几日,丝毫没有发现。此时,褚三和教名奇已经将钱若庚父子送至老家浙江鄞县,并返回了高家庄,听说高翔亲自带人前去勘探煤炭,也率领着一干人等赶来支援。
勘探力量的增强,让高翔十分高兴,他将队伍分成了两组。一组由自己率领,一组则有褚三率领。高翔把未勘探区域分成两块,由两个小组进行勘探。
高翔小组负责东面区域,褚三小组则负责西面区域。
两个小组按照计划,开展地毯式勘探。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翔小组和褚三小组相继发现了一处煤炭矿藏。
高翔小组在吴县的马村附近的西山发现了煤炭。储量不是很大。
而褚三小组则在杜家村旁边的东山发现了煤炭。储量较大。
高翔命褚三、教名奇立刻在马村附近招募人员,开始建矿。
之所以先开采西山的煤矿,是因为这里的煤层较浅,虽然没有大同的露天煤矿那么容易开采,但是相对于打巷道开采,难度要小很多。只需将煤层上面的土地挖开即可。
由于天气原因,吴县的百姓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听说祥云伯招募人员,准备开矿,并且按时发放工钱,绝不拖欠。老百姓纷纷前来报名。不仅是男人报名,还有很多女人前来报名。
由于这种重体力劳动都是男人来做,事先高翔也明确表示,只招男工,仅后勤做饭的,招募几名女工。但是,这些中年妇女强烈要求报名。
这让负责招工的褚三头疼不已。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吴县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否则,哪能让女人抛头露面,干这种体力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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