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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殴打张卿连,很快就被郑贵妃,张诚、刘洪,方从哲等人通过不同的渠道得知了。
郑贵妃听了之后,非常高兴,立即命魏忠贤将此事告知郑国泰,并且让其安排事先选中的大臣,连夜写弹劾奏章,上报朝廷。同时,将近期收集到的对祥云伯不利的事情,一并上报皇上。
方从哲得知消息后,召集浙党成员议事。安排人员写奏章弹劾祥云伯。
张诚、刘洪也开始在宫内散布谣言,说祥云伯飞横跋扈,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殴打太医院院使。如果再让他立些功劳,定然会更加嚣张,殴打内阁辅臣,甚至是皇上,都有可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股谣言不仅在宫内传播开来,当天竟然传出了皇宫,在京城内迅速传播。
遂安伯陈玮也听到了这个谣言。他急忙赶到祥云伯府,询问自己的妹夫,高翔,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翔听了陈玮诉说的谣言,淡淡地一笑,说道:“大哥不必担心。这些都是跳梁小丑,想趁机埋汰我一下而已。”
陈玮并没有他这么乐观,十分担忧地说道:“那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怎么办?功高盖主可是大忌呀。”
高翔说道:“这一点更不用担心了。张卿连被打后,就到皇上那里告状去了。皇上特命骆思恭调查此事,骆思恭下午还来我府上调查此事呢。我将前因后果如实告诉他了。皇上那里自然会知道真相。”
陈玮家世袭遂安伯,平时接触的都是王公大臣,官场上的事情听到的很多,见到的也很多。有些事情岂是说明白了,就能没事的?
陈玮依旧是十分担忧,他说道:“妹夫。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多打听打听事态的发展。最好你明日就到宫内,向皇上解释清楚这件事情。避免皇上误会此事。别人怎么说,怎么想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皇上怎么想?”
高翔也知道陈玮是为自己好,就满口答应,明日到宫内面见皇上。
眼见快到饭口了。高翔留陈玮在府内吃饭。陈玮也没有拒绝,欣然同意。
由陈尚香作陪,三人吃得很好,聊得很开心。高翔陪陈玮喝得十分尽兴。
就在高翔与陈玮开怀畅饮的时候,郑国泰正安排人员布置弹劾祥云伯的相关事宜。由于不知道万历皇帝对此事是什么态度,大家研究来研究去,决定还是通过御史这个渠道弹劾风险会小一些。如果揣摩出皇帝的态度之后,再进行大规模的弹劾。
于是,郑国泰安排两名督察院的御史进行弹劾。弹劾祥云伯的罪名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殴打朝廷命官,另外一个是少缴商税。
郑国泰虽然派出了很多可靠之人秘密收集祥云伯的违法情报。但是几日下来,收效甚微。因为,祥云伯常年在外公干,在京城待的时间非常少,除了进宫见皇上,就是在府内闭门读书。殴打朝廷命官,也是刚刚发生的殴打张卿连时间。至于少缴商税,也是一种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在他们看来,上缴商税都是商户自己根据收入,自行计算,主动上缴的。户部只是照单接收而已。
祥云伯府这些年在京城的产业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用日进斗金并不为过,上缴朝廷的商税也应该是水涨船高。人都是自私的,谁喜欢将自己的钱乖乖掏出来,主动交给朝廷。
之所以认为祥云伯府产业少缴商税,是因为在调查祥云伯府产业的时候,发现有些商铺就存在少缴商税的情况。由于朝廷没有进行检查,少缴商税也就无法发现。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这也成为祥云伯府产业少缴税款的一个佐证。
郑国泰接过两本奏折,看了一遍之后,十分满意。不得不说御史的文笔就是好,将祥云伯的这两个罪名写得非常到位。并且将事情的严重性说得不能再重了。
郑国泰将奏折递给二人,说道:“辛苦二位大人了。我会向贵妃娘娘如实汇报二位的正义之举的。二位能够将堂堂祥云伯弹劾倒,绝对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定然为二位请功,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二位御史结果奏章,表示,定当不遗余力扳倒祥云伯。为朝廷清除一个祸患。
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卑鄙龌龊。
对于殴打事件,没有深入调查。对于少缴商税,只是妄加猜测。
但是二位御史就这么进行弹劾了。正人君子岂能这么行事,只有无耻小人方能这么做。
二人拿着各自的奏章,就向郑国泰告辞了。其他人员也都告辞。
方从哲听到消息后,也组织浙党成员在府内商议弹劾祥云伯的相关事宜。
郑国泰为了取得很好的弹劾效果,他将自己这面准备安排人员明日进行弹劾祥云伯的情况主动告知方从哲,并表示希望浙党这边一同弹劾。
方从哲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他将情况阐述了一遍之后,询问在座的各位,有何高见。
姚宗文认为,明日可以派一个人进行弹劾,先试探一下皇上什么反应。在没有摸清皇上的态度之前,贸然弹劾,只会让己方受损。
不得不说,姚宗文的考虑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如果万历皇帝袒护祥云伯。那么贸然弹劾祥云伯,最后必然是罢官、流放等结局。
如果皇帝对此也非常担心的话,那么弹劾的奏折就会成为催命符。祥云伯的结局将会非常惨。
钱梦皋主动请缨,由自己向皇帝递交弹劾祥云伯的奏折。
方从哲非常高兴,他说道:“钱大人主动请战,是我辈学习的楷模,事成之后,我亲自设宴为你请功。”
既然上弹劾奏章的人员已经敲定。那么接下来就是弹劾奏章的撰写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商量,变书写,边修改。
遇到不同的意见,还要争论一番。词语的推敲也是反复商议。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利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才将这本弹劾奏章书写完毕。
方从哲将奏折从前到后,仔细研读了两遍。递给了姚宗文。然后每个人都认真研读,确认无误后,最终交给了钱梦皋。
既然弹劾奏折完成了,众人纷纷向方从哲告辞。
方从哲将众人送出府外,只等着明日弹劾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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