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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高翔的表现十分不解。
在房守士出去找他家的教书先生的间隙,王道青问道:“伯爷。区区一个教书先生。既无上阵杀敌的经历,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他能有什么高见,我想,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都是些华而不实的见解,没有实际操作的可行性。”
太原府知府张泰作为文官,自然也持同样看法。他也表达了同样的疑问。
又有几位将领表达了同样地观点。
其他将领也大多持这种态度,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
高翔看着大家,笑着说道:“诸位。你们说得也都很有道理。但是诸葛亮在三顾茅庐之前,不也是这样的吗?然而,诸葛亮出山之后的表现,各位应该是清楚的。不管这位教书先生说得对,还是错。我们都先听听,先让人家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再议论对错也不迟。”
过不多时,房守士领着一个人进了营帐。
此人四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堂堂,络腮胡子,目光犀利,气场很大。高翔一见,就觉得此人不凡。
房守士介绍道:“伯爷。这位就是犬子的老师孙承宗。”
高翔一听,面露大惊之色。眼前这位莫非就是那位关宁锦防线的建造者,天启皇帝的老师。令努尔哈赤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之人。
想到这里,高翔急忙上前,握着孙承宗的手,激动地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先生。失敬失敬。”
高翔的怪异举动,不仅吓到了诸位将领。就连孙承宗本人也很意外。他诺诺地说道:“恕我眼拙。祥云伯,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高翔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现代听到的孙承宗的大名,眼下,这是两人初次见面。高翔干咳了一声后,说道:“上次太原城保卫战。房巡抚曾经将你的建议说了出来。我没有采纳,导致守城失败。虽然我没有与先生见面,但是我对上次先生的建议,印象十分深刻,这也算是一次见面。刚才听房巡抚说,你对下一步军事行动有独到的见解,我想听一听,还望先生赐教。”
高翔尴尬地解释了一下,并虚心向孙承宗请教。
孙承宗并不是那种恃才傲物之人,他十分谦虚地说道:“启禀伯爷。本人不才,跟随房巡抚驻守边疆时,对边关防务十分感兴趣,经常与下级军官和底层的老兵聊天。知道了许多边关防务的情况和经验。
如果我们固守苇泽关,秦王军队大可以由其他关隘突破,到那时,我们的防守就形同虚设了,根本不起作用。”
高翔问道:“刚才房巡抚建议,应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眼下我军刚刚丢了太原城,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消灭敌人有些困难。那依先生之见,我们应如何应对?”
孙承宗说道:“我方虽然打了败仗,兵力少了一些,但是我们只要做好动员,士气上绝对没有问题。
而秦王军队虽然打了大胜仗,兵强马壮,一副势在必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正所谓骄兵必败。这一点我们要充分利用。
防守苇泽关,必然也在秦王的意料之中。因此,我们要打破常规,放弃防守,而是要打一场歼灭战。如果战果显着,我们还有可能收复太原城。一雪前耻。”
众人听了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王道青问道:“孙先生。我们这些兵马防守关隘尚可,打歼灭战是不是有些困难呀。对方可是两万人,四个卫的火器部队。并且秦王率领着后续部队前来汇合。
就算要打歼灭战是不是也得等到蓟州、京城的兵马到来之后呀。就凭眼下这点兵力,可行吗?”
王道青见高翔对孙承宗非常敬重。看在他的面子上,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十分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这也是在场各位的想法。
孙承宗岂能听不出来王道青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道:“王将军考虑的很对。秦王军队定然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就要把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方能出奇制胜。
如果等待蓟州和京城的增援部队,那么就会失去战机。另外,敌人也不可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我料想,在咱们的援军到来之前,他们定然会大举进攻的。所以时不我待,现在就得谋划这场歼灭战了。”
高翔虽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看着十分自信的孙承宗,他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在哪里打这场歼灭战呢?”
孙承宗来到作战地图前,指着寿阳县北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说道:“就在这个方山。”
高翔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不解地问道:“这个方山海拔并不高,只是深林茂密,便于隐藏而已。在此歼灭秦王军队难度要远大于苇泽关。”
孙承宗解释道:“伯爷。歼灭战不一定非得依靠武力,我们可以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只要能将秦王军队引入方山,那我敢保证,绝对让他们有去无回。”
高翔一听,恍然大悟,他说道:“我明白了。莫非你想......”
孙承宗打断了高翔的话,说道:“伯爷暂时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此计暂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高翔知道孙承宗的意思,他怕在场诸人有秦王的内探。说出计策,被人传递给秦王,那计策就失灵了。
高翔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命令道:“高跃率领斥候,立刻对秦王军队进行探查,发现情况立即来报。各部回去进行休整。士兵的情绪现在都比较低落,大家一定要做好思想工作,让他们尽快恢复士气。
下一步,我们就要出奇兵,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彻底瓦解秦王军队。为皇上和朝廷分忧。”
大家都下去准备去了。
高翔写了一封奏疏,将太原失守的情况如实上报朝廷,将士们浴血奋战的表现也进行了说明,并且将失守的责任揽了过来。直陈自己策略有误,中了秦王军队的调虎离山之计。请朝廷降罪。
写完之后,高翔将信交给手下,快马送至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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