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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不顾大家的反对,公然在大家面前杖责南京兵部尚书高士奇,令大家始料未及。
尤其是崔泽,哪受过这种气,无论是朝廷方面,还是南京方面,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崔泽怒喝道:“祥云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敢杖责堂堂南京兵部尚书,真是胆大妄为。我要如实向皇上禀报。”
高翔听了,不屑地说道:“崔公公。我只是职责所在,没有办法。高士奇迟迟不补齐兵员,这让我如何平倭呀?你说怎么办?”
崔泽听了,冷笑道:“我早就向你提议,倭寇无非就是要些钱财,给他们就是了。破财免灾的道理,难道祥云伯不知?你现在又要造船、又要补充兵员、又要筹措粮饷,花费这么多,也不一定能够平定倭寇。劳民伤财呀。”
高翔不阴不阳地说道:“能不能平定倭寇,不是靠嘴说得。咱们用事实说话。崔公公,我希望你能配合平倭事宜。”
崔泽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他嗓门一下子大了,喊道:“我怎么不配合你了?今天你要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一个交代。”
高翔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崔公公不要这么激动。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邝士仁、高士奇皆没有按照我上次布置的要求,完成相关工作。作为南京镇守太监,责任重大。我提醒一下,没有错吧。崔公公可不要小题大做呀。”
崔泽气鼓鼓地说道:“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江南这边,我们比你熟悉,完成不了,也是有客观原因的。我们都和你说了,但是你根本不听。你这是典型的排除异己。”
高翔摊开手,十分无奈地说道:“那就由你了。”
说话间,侍卫来报,杖责完毕。
高翔询问道:“可上了金疮药?”
侍卫回道:“杖责完,立刻就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已经将其送往家中。”
崔泽没好气地来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高翔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大家说道:“筹集粮饷、整顿卫所是平倭的重要一环,各位要加倍努力,做好此事,如仍有不当回事的,高士奇就是榜样,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高士奇被杖责确实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官员们纷纷表示,认真做好相关工作。
最后,高翔冷眼环视一周后,说道:“高尚书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本伯将亲自抓整顿卫所这件事。各位没有反对的吧。”
说完,就看见这些官员表态,同意。
崔泽瘪了瘪嘴,自己在那嘟囔了几句,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第二次平倭会议就这么结束了。
看着纷纷离开的官员,张维贤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就低声与高翔说道:“祥云伯。你和崔泽整得这么僵,不好吧。你可别让这个阴人给你阴了。”
高翔毫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好了。谅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眼下还是整顿卫所要紧。如果全面整顿,进展速度太慢。让这帮不干事的家伙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眼下,我想先整顿几个卫所,训练差不多了就直接派到沿海去驻防。”
张维贤说道:“这样也好。祥云卫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也可以击中一些祥云卫的兵力对倭寇打一打歼灭战。”
高翔点头说道:“不错。我已让陆明率领锦衣卫严查东南沿海勾结倭寇的内鬼。将这些内鬼清除掉,倭寇就失去了指引,我们击溃来犯的倭寇,成功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张维贤建议道:“松江府的三个卫所已经成规模了。水师士兵正在松江府海岸和海岛进行训练。可以让这三个卫所前往浙江驻防。”
高翔笑着说道:“英国公说得太好了。就命这三个卫所前往浙江驻防。英国公可有率领这三个卫所的想法,周全负责水师训练,我这边还得整顿卫所,江南这边的将领我还有点不放心。”
张维贤一听,笑着说道:“老夫也想活动活动。天天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呀。那我就去一趟。”
高翔说道:“英国公可要注意安全。沿海地带情况复杂,有些百姓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千万要谨小慎微,切不可大意呀。”
张维贤也劝高翔,他说道:“整顿卫所牵扯到方方面面,切不可操之过急。”
两个人最后商议的结果是,由张维贤率领三个卫所宁波府进行驻守,抵抗倭寇登陆。
松江府共有一个卫,两个千户所,经过崔老拐的严格训练,再加上参与平定刁志奎部的实战,战斗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英国公自身带有卫队,组织这只部队,对抗倭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崔老拐是个练兵的好教官。高翔自然是诚邀他继续负责卫所士兵的训练。崔老拐自然是欣然同意。
高翔将宁波府的观海卫、昌国卫,以及定海后所、钱仓所等八个所,全部调到临山卫驻地,进行操练。
临山卫在绍兴府境内,高翔将绍兴府其他卫所也一并集结到临山卫。
为了提高效率,在宁波府各卫所赶往临山卫驻地时,高翔就开始着手对绍兴府各卫所空编、欠饷等情况进行了专项整治。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各卫所空编竟然有十之六七,仅有的这些也以老弱病残为主。
高翔经过详查,发现仅有的这些士兵,饷银也不能正常发放,上官都有不同程度的克扣。
对于这些吃空饷,拖欠士兵饷银的将领,高翔的态度十分明确,就是严惩。
经过高翔如此处理,虽然绍兴府境内各卫所空编情况彻查清楚,拖欠的饷银也都补发了,违法将领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是,这些卫所基本上形同虚设,不仅要大量招募新兵,而且还要重新选拔将领。无异于新建卫所。
虽然工作量非常大,但是高翔知道,要想长治久安,这一步是必须要这么做的。如果不及时纠正现有错误,而是得过且过,特意回避,最后只能是国家的防务越来越差,待到积重难返的时候,就是想改革,也是回天无力了。
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本上解决,这是高翔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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