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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兵部司务周全就将京城守备部队番号、人数,以及增援部队的情况送到了祥云伯府。
周全可以说是老朋友了。当年永平府两项制度试点时,兵部就是派出的周全配合高翔工作。
高翔接过汇总的资料,边看边问道:“周司务。对此次京城保卫战,有什么想法呀?”
周全上前恭敬地说道:“伯爷。依卑职来看,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与时间赛跑。只要咱们顶住蒙古军队的进攻,多坚守几日。各地增援部队及时赶到,定能将敌人一网打尽。”
高翔点了点头,说道:“眼下双方无论是兵力,还是士气,都相差很大。再想多坚守几日,也是难上加难。”
周全建议道:“伯爷。敌人利用诱敌之计,将神枢营几乎全歼。利用另两路大军牵制住了五军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京城的兵力情况,对方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必然认定攻下京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方此时就会骄傲起来。我们可以利用对方这一点。”
听了周全的建议,高翔若有所思,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久,高翔才说道:“周司务。你的分析很到位。给我了一定的启发。如果此次京城保卫战能够取得成功,你绝对是大功一件,我定当向皇上为你邀功。”
周全听了,十分不解,询问道:“伯爷的话,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高翔笑着说:“你不明白就对了。过一阵子,你就明白了。我还得捋顺一下思路,过一会儿还要进宫面圣。那我就不留你了。”
周全听了高翔的话后,就告辞了。
高翔根据兵部的资料,以及周全的建议,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进行了最后的研究。
研究完毕后,高翔就进宫面圣了。
万历皇帝对于高翔能够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十分赞赏。他当即赐予高翔蟒袍和尚方宝剑。
万历皇帝说道:“博陵呀。此次京城保卫战,京师及外地增援部队全权归你指挥调配,凡是有违抗军令者,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现在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人员已经在兵部集合,锦衣卫和东厂也已派人参加。圣旨也已拟好。时间紧迫,你现在就去兵部调兵遣将吧。”
高翔领命而去。
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却没有调兵权,而兵部有调兵权却没有统兵权。
高翔与传旨太监一同来到兵部,此时,兵部内相关官员、将士已经到齐。
传旨太监将圣旨传达完毕后,高翔接旨。
兵部尚书田乐首先表态,说道:“祥云伯。大家人已到齐,你就开始下命令吧。此次京城保卫战关系到我大明的存亡。大家定当拼死包围京师。”
高翔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周后,说道:“此次敌我双方的态势,大家应该比我还清楚。我们不仅兵力严重不足,而且士气非常低落。这些都是不利于我们的地方。
对方虽然兵力比我们多,士气比我们高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缺点、弱点。
京城的状况,对方想必也已搞清楚了。自然就会骄傲自满。因此我们要充分利用对方的这一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了都十分不解。田乐上前问道:“祥云伯。能否说得更明白一些。大家都听不明白,如何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呀?”
高翔十分坚定地说道:“主动出城,夜袭蒙古联军。”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个人一组窃窃私语。都觉得祥云伯的想法过于冒险。
田乐疑惑地问道:“截至目前,加上五城兵马司和永平府等地赶来增援的卫所,我们只有不到四万的守军。对方却有八万多的士兵。出城主动攻击,是不是有些以卵击石呀?”
高翔笑着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其不意,主动出击。这一点在座的各位感到匪夷所思,对方自然也是想不到的。只要我们能够偷袭成功,对方无外乎两种态度,一种就是恼羞成怒,立即猛攻京城;还有一种就是被打怕了,开始谨小慎微。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我们都是非常有利的。”
田乐一听,有些明白高翔的意图了,就当机表态支持。众人一见兵部尚书都同意,并且高翔手中握有尚方宝剑,自然也都表示同意。
思想已经统一。接下来就是调兵遣将了。
高翔命五城兵马司组织人员在京城北面、西面和东面挖深、挖宽护城河,并设下绊马索等物。城墙上准备充足的滚木雷石,火炮、弓箭等战略物资。
南面要安排人员,接应前来增援的部队。
至于京城四面的布防。神机营负责防守北面各城门。永定府的部队负责防守西面,真定府的部队负责防守东面,保定府的部队负责防守南面。
五城兵马司作为预备队,哪面有危险,就增援哪面。
锦衣卫和东厂负责城内的治安,发现有敌人的内应要及时进行处理。
自今日起,京城实行宵禁。闲杂人等不守规矩,擅自上街,按通敌罪论处。
调兵遣将完毕之后,各位将领就按照高翔的安排,下去布置去了。
在高翔从山西回京后,蒙古联军大军进犯,自身遭受官员接二连三、愈演愈烈的弹劾时,他就料到自己会被罢免,蒙古联军会势如破竹般攻入中原。因为,明朝的卫所战斗力,高翔还是心知肚明的。
不仅高翔,朝中各位官员也都一清二楚,只不过谁也不想说,谁也不愿意说。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人所共知的问题。你提出来,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引来灾祸。朝廷上下就这么挺着。
当蒙古联军攻打时,所有的问题全部暴露出来了。敌人可不会配合你们,他们只知道真刀真枪,实打实地干。
在问题面前,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切不可讳疾忌医,麻木不仁,否则长期下去,越来越严重,再要改时,就会发现积重难返,回天无力了。
希望此次京城保卫战,能够让朝廷上下意识到,卫所制度已经到了必须改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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