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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田乐在万历面前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他心里也不是十分确定。
但是,既然说了,皇帝也答应了,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祥云伯府。
手下上前通报之后,祥云伯府的门卫不敢怠慢,急忙进府通报。
过不多时,高翔率领着褚三、丁尧、教名奇、高勇等人,亲自至大门口迎接田乐。
田乐大为感动。因为,平常二人根本没有什么私人来往。只是在工作上接触过几回。
高翔贵为祥云伯,可是凭战功获得的。可是,他丝毫没有架子。自己来访,对方相比早就知道自己的来意了。可是,仍然亲自到大门处迎接。起码对自己的这份尊重,就值得敬佩。
田乐赶忙上前,说道:“祥云伯。叨扰了。”
高翔笑着说道:“田尚书能够光临我祥云伯府,我们伯府可是蓬荜生辉呀。来来来,快快请进。”
田乐和高翔推让了一番后,架不住高翔的真诚与热情,进了祥云伯府大门。
分主宾坐下后,田乐没话找话,劝慰道:“祥云伯此次遭受弹劾,本官深表同情。早就想到府上安慰一番。怎奈蒙古联军攻势太猛,这些天我是寝食难安呀。还望祥云伯见谅。”
高翔十分礼貌地回道:“田尚书这几日为国事操劳,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您说得太客气了。”
田乐继续说道:“伯爷。此次定国公徐希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不知你可知否?”
高翔并不隐瞒,说道:“这个我也是今日刚刚知道的。”
“那伯爷对此有何看法呢?”田乐试探地问道。
高翔笑了笑,回道:“看法谈不上。只是对方初期的撤退有些莫名其妙。定国公就应该谨慎一些才是。中计也是因为太过乐观了。”
田乐点了点头,富有深意地说道:“要是由祥云伯指挥,定然不会如此轻易总计的。”
高翔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谦虚地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这也是事后诸葛亮。我只能保证的是,少犯错误而已。”
田乐听了,不由地赞道:“满朝文武,像祥云伯这样,对外能御敌,对内能安邦的,你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这么优秀,竟然还有居心叵测之人弹劾,真是让人气愤。”
高翔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而是话锋一转,说道:“顺其自然,方是王道。既然朝廷已经免除了我的所有职务,那么我自当遵命即可。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气愤不气愤的。”
田乐一听,劝慰道:“伯爷。本官知道,你被免只是暂时的。你离开朝堂,那是我大明的损失。我敢保证,你不就就会官复原职。”
高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无复官之心。就这么当个闲云野鹤,也是不错的。”
田乐见高翔这么说,有些急了。他说道:“伯爷。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是国之栋梁,不为国效力,岂不是可惜?”
高翔笑着说道:“这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可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田乐趁机将此次来访的意图全盘托出。对高翔说道:“伯爷。我此次登门拜访除了安慰你之外,还有一事相求。蒙古大军已经攻破居庸关,眼下正扑向京城。现在朝中研究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合适人选。实不相瞒,我极力推荐你出山,组织这次京城保卫战。你是不二人选。”
高翔听了,内心十分激动,这绝对是精忠报国的一次大好机会,可是他面上依旧如故,淡淡地说道:“田尚书。过奖了。高某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田乐一听,劝慰道:“伯爷。你就不要谦虚了。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我已经在皇上及各位大臣面前打了包票,你定然会同意的。你现在这样,叫我如何回去交差呀?”
高翔看着田乐着急的样子,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说道:“让我出山也可以。但是必须为我平冤昭雪,那些诬陷我的人,必须严惩。”
田乐听了,十分高兴,拍着胸脯说道:“这一定,祥云伯大可放心。你被冤枉,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为你平反,那是必须做的事情。那咱们可说好了。我禀报皇上,朝廷那般要是按你的要求做了。你可定要出山呀。”
高翔十分霸气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点信誉,高某还是有的。”
田乐拱手说道:“我先谢谢祥云伯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现在马上进宫面圣,早一日任命,就多一点希望呀。”
高翔将田乐送出祥云伯府大门。看着轿夫抬着轿子,健步如飞地远去,高翔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
自己原以为,只要自己站得直,行得正,一心为国,一心为公,与世无争,就会相安无事。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招惹你。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损人利己者,有之。损人不利己者,更是大有人在。
此次,高翔遭受众多官员弹劾,让他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打击报复的,趁火打劫的,随波逐流的,居心叵测的,各色人等,各副丑陋嘴脸,各种角色,轮番上场。
朝廷就如同一个大舞台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
丁尧的话,打算了高翔的思绪,他说道:“伯爷。你还是没有坚持住呀。”
高翔苦笑道:“国家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趁机处理一些官员,我也能心里平衡一些。”
丁尧担心地说道:“朝廷这摊水很深呀。伯爷此次再入官场,接下来的路,异常凶险。于谦可是前车之鉴呀。”
高翔岂能不知道丁尧的担心,他十分坚定地说道:“我和于谦所处境地是不同的。他那时是拥立新君,组织京城保卫战。后来曹吉祥等人发动政变,将太上皇朱祁镇迎回宫中。这才导致于谦被处以极刑。
而当今皇上未变,我如果成功,结果不言而明。”
高勇说道:“伯爷。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觉得你应该学范蠡和张良,急流勇退呀。”
高翔听了,哈哈大笑,身旁的丁尧、褚三、教名奇等人都是一脸蒙逼的样子。
看着大家的表情,高翔解释道:“范蠡是帮助越王勾践复国,而张良则是作为汉初三杰,帮助刘邦打败项羽,夺得天下。他们都是功高盖主呀。我岂能达到他们的高度。自然也就谈不上被杀。你们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众人听了,紧张的心理,才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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