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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贵面前,刘綎依旧坚持强攻顺天城。这直接激怒了麻贵。
他质问道:“刘大总兵。我安排祥云卫前来增援你部。据我了解,你一直未安排祥云卫任何军事任务。请问,你是怎么想的?”
开门见山地将话说了出来,刘綎有些接不住了,但是他的脑子转的还是比较快的,忙说道:“祥云卫是当今皇上亲自要求组建的火器卫所。卑职不敢妄动。如果现有兵力能够攻占顺天城,那么就无需动用祥云卫。否则祥云卫有个闪失,卑职担待不起。如果现有兵力仍然无法攻占顺天城,那么祥云卫可以作为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当拿下顺天城。”
麻贵听了刘綎的狡辩,大怒。挥着右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把包括刘綎在内的诸位将领吓了一跳。
他冲着刘綎怒吼道:“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官不知道。你就不为自己手下的将士考虑吗?这么些天,损失了多少士兵?就为了你的这点小心思,故意不让祥云卫上场。刘大总兵。如果我现在把顺天城这块的情况,如实上报朝廷。你觉得你能安全过关吗?”
听了麻贵的话,刘綎噗通跪下了,十分惶恐地说道:“麻提督。卑职错了。卑职自小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四处厮杀。成年后,大大小小经历了几十次战斗,根本没有遇到过今日这种境况。心理上难免有些失落。高郎中带着祥云卫增援,卑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是来抢功劳、看我笑话来了。因此,卑职故意将他撂在那里。请大人责罚。”
刘綎这人,虽然有些小想法,但是此人对国家、对朝廷还是忠贞不二的,对手下的将士也是关爱有加,深受将士们的爱戴。
诸位将领见刘綎跪下了,也都纷纷跪下,向麻贵求情,希望他网开一面。
高翔仍然笔直地站在那里,身边跪下一片,犹如鹤立鸡群。十分尴尬。
麻贵没有说话,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高翔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麻提督。刘总兵也是无心之过。这几日,对顺天城的攻势十分强。无论是驻地的选择,还是日常饮食,他对祥云卫十分关心。还望麻总兵看在他往日的表现,放他一马。”
高翔的求情,不仅出乎刘綎及诸位将领的意料之外,就是麻贵也十分不解。
也难怪,二人虽然以前并无瓜葛,互不相识。可是高翔前来增援,刘綎却将人家晾起来了。换做谁,必然心生怨气。
麻贵亲自前来兴师问罪,不趁机踩一脚,已经是不错的了。
可是高翔却为刘綎求情,真是闻所未闻。要不是高翔经常提出妙计,屡立奇功,否则定会被人误以为是傻子呢。
麻贵十分不解地问道:“高郎中。我没有听错吧。刘綎这么对你。你却替他求情。”
高翔笑着回答道:“麻提督。我与刘总兵素未相识,彼此之间更谈不上有什么矛盾。此次纯属是一场误会。大家来到朝鲜,都是抱着为国效力,早日杀退日军这个目的而来的。只要咱们凝心聚力,团结一致。日本必败。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是微不足道的。高某此次前来,就想奋勇杀敌,早日结束这场战争,至于功劳呀、奖赏呀,皆不是我所想要的。刘总兵,明日进攻顺天城,我配合你部进攻,最后的功劳,我祥云卫绝不要。你看如何?”
高翔这番慷慨激昂的讲话。令在场的将领无地自容。这份高风亮节,这份宽宏大量,深深地感动了大家。
麻贵听了高翔的话,也是颇多感慨,如果军中的各位将领、朝廷中的各位官员都能够像高翔这么想、这么做,大明必将国力蒸蒸日上,百姓生活越来越好。
既然高翔都既往不咎。那么麻贵也没什么话说。他打心眼里还是十分欣赏刘綎的。这可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将呀。
于是,麻贵板着脸,对刘綎说道:“既然高郎中为你求情,那么本官暂且饶你一命。明日诸位将领同仇敌忾,定当能够攻下顺天城。”
说完,麻贵转身就走了。
刘綎被身边的将领扶了起来。他来到高翔面前,歪着脸,不好意思地拱手说道:“高郎中。在你面前,我真是无地自容。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你的恩情,没齿难忘。以后你如有需要尽管招呼一声,我定当全力以赴。”
高翔依旧十分客气地说道:“刘总兵言重了。咱们初次相见,互不相识,难免会产生误会。误会谈开了就算翻过去了。”
刘綎十分谦虚地请教道:“高郎中。眼下顺天城久攻不下。不知有何高见?”
高翔见刘綎问道自己,并没有卖关子,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刘总兵。实不相瞒。这几日,我除了抓紧训练祥云卫之外,安排人员对顺天城及其周边进行了详细的勘察,对两军交战情况进行了观察。我发现,正是敌人知道我军的厉害,故意关门拒战。妄图利用顺天城城高池深的优势,负隅顽抗。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进攻,依旧没有攻下顺天城。虽然导致我军将士伤亡,士气低落。但是对方必然会滋生一种自满情绪,认为顺天城固若金汤,我们根本攻不下来。
我们恰恰可以利用这一点,出其不意,攻下顺天城。”
听了高翔的分析,不仅刘綎没有弄明白,就是在场的诸位将领依旧是一头雾水。
刘綎继续问道:“高郎中。本人脑袋有些愚钝。不知我军如何利用敌人的自满情绪,还请高郎中赐教。”
高翔原本以为大家能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见大家还是十分不解,刘綎如此请教,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都怪我没有把话说明白。敌方目前处于骄傲自满情绪当中。我方基本都是白天进行攻城。
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攻下来。但是对方却形成了习惯。只要我方前来进攻,正常防守即可。
那么,我们明日依旧是正常进攻顺天城,但是交代各部,只能是佯攻,不要真正攻击,尽量减少伤亡,让日军产生我军依旧无法攻下顺天城的错觉。明日傍晚,以祥云卫为主力,其他部队配合攻击,一举拿下顺天城。”
听了高翔的介绍,刘綎等人虽然嘴上说着,这是一条妙计。可是有些将领的脸上还是有些怀疑的神色。
这也难怪,刘綎部久攻不下,心中自然认为日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大。难免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心理。
高翔此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用事实来说话。用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策略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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