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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高翔还在后院锻炼呢。高遁就来了。
高翔一见,就知道高遁有事,而且还不小,否则不会来打扰自己的。他就将大刀扔给了高勇,一边擦汗,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高遁回答道:“刚才,有一帮人拿了一个大金元宝,来兑换银两。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就过来禀报一声。”
“大金元宝。有多大?”
高遁说道:“我让伙计称了一下,足足有五百两。”
五百两!高翔虽然现在很有钱,可是听到五百两一个的金元宝,还是惊诧不已。他问道:“区区五百两,也就是五千两银子呗。兑给他就是了。难道咱们现在的银子不够了吗?”
“由于昨天咱们抓住了闹事者。最后到咱们柜上提款的人很少。再加上咱家生意获得的银两,以及到咱们柜上存款的银两。兑换这五个金元宝的银两,柜上还是有的。我是担心,如果再来兑换,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再来兑换是什么意思。高翔忙问道。高遁这才将他听到的传说说了出来。原来晋商由来已久,为了展现自身的实力,特铸了十六个金元宝,每个五百两。大家也只是口口相传,并没有亲眼见到。至于现在在谁的手中,也不清楚。
高遁听了以后也只是当做一个笑话,以为这是晋商自抬身价的手段,向世人宣传自身的财力。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说是真的。
高翔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十六个五百两的金元宝。那就是八万两白银呀。高翔又问了一下,目前最多能兑换几个。高遁回道,最多能兑换六个。
光靠京城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眼下还得从苏州府调银子过来。对方的套路很明显,就是想通过兑换,让自己的资金短缺,逼迫自己自动关门。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高翔就来到了前面,让高遁吩咐伙计开始兑换。
高翔并没有出面,而是躲在暗处观察前来兑换之人。此人身材十分消瘦,带着小帽,穿着大褂。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现在正坐在那里喝茶呢。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几个伙计在旁边站着。
走完所有流程,那些人就推着银车走了。高翔命高猛率人秘密跟踪,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边,高翔急忙派高强率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扬州、苏州等地调银子过来。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对方先是找人在酒楼闹事,企图将自己押进官府,造成群龙无首的局面,趁机整倒高氏钱庄。
可是高翔并不上当,对方见一计不成,就再生一计。制造谣言,让不明真相的人前来挤兑,这对钱庄是一种致命打击。可是高翔非常冷静,捉到了造谣者,将危机化解掉了。
可是对方依旧没有罢手的迹象,这又开始用金元宝兑换白银,企图兑换空钱庄的白银,让自己自行关闭。在钱庄这个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存取自由,兑换自由,童叟无欺,信用为重。
开门做生意,就要有实力进行兑换。如果无法兑换,说明你实力不行,只能关门。
果然不出高翔所料,高猛一路跟踪,发现对方竟然明目张胆地直接将银车拉进了晋昌银号。
显然对方十分狂妄,明知道会被跟踪,却毫不隐晦。
就如同当着高翔的面说,就是我晋昌银号要搞垮你高氏钱庄。你能奈我何?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方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高翔这么一个低调、忍耐力很强的人都坐不住了。他决定积蓄力量,进行反击。
第二日,还是这些人搬了一个大金元宝来进行兑换。高遁按照高翔的指示,正常处理了业务。
接下来,每日都是兑换一个金元宝。高氏钱庄都正常给予了兑换。不知是哪个嘴快的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大家开始越传越广,接下来的几天,每日一早,就有很多人来高氏钱庄进行围观。
高翔索性就让伙计将收到的几个金元宝整整齐齐地摆在大堂里,供大家欣赏。
这也是向外宣传高氏钱庄的一个机会,高翔自然不能放过。
第六日,对方依旧来兑换,高遁安排伙计兑换完毕后,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就到后边找到高翔,紧张地说道:“少爷。兑换完这个金元宝。咱们的银两已经不够再兑换一个了。明日怎么办?”
高翔叹了口气,瞅着远处说道:“算算时间,高强应该在路上,快到了。这么办。你先到咱们附近的钱庄、银号去借点银子,利息可以高一些,咱们先应应急,等到高强回来,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高遁带着伙计到高氏钱庄周边几家借应急银子去了。
可是让高翔感到意外的是,高遁利用整个下午,走遍了周边大大小小八个钱庄、票号。可是没有一家同意借钱的。都说自己家资金紧张,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白银,明显是推脱。即使付很高的利息,使用个三五天也不行。
高遁出主意,可以将大金元宝拿到别家去兑换。原来高翔也由此想法,可是却被自己给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拿到别处兑换。虽然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可是会给同行、客户一个错觉,自己家的实力不够。区区几万两银子,都周转不了。
如果没有承兑苏州府漕银这件事情,兑换这十六个金元宝是绰绰有余的。对方正是利用自己资金紧张的时机,开始进行兑换的。
高翔命高勇、高猛率人去迎一迎高刚。争取在明日之前,将银两运到钱庄。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高翔在厅内踱来踱去。思索着、担心着。思索明日如果高刚敢不回来怎么处理。担心明日出丑事小,影响自己下一步计划才是大的。
高遁见高翔这个样子,十分担心。就来劝高翔早些休息。并表示,高翔吉人自有天相,明日高刚一定会赶回来的。
高翔听出了高遁的关心,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己要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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