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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宝钗,莺儿三人进了园子,宝玉走两步,就要歇一下,走两步,就要歇一下。然后做个擦汗动作。看那情形,简直要多艰难就多艰难了。
宝钗看的直皱眉,“都这样子了,还过来做什么了?何苦呢!”
宝玉道,“还说起我了。早便说了,一处住着,哪有舌头不碰牙的?至于为了一点子小事,就跑了家去说,这才真是何苦了。姨妈也是心宽的了,不然还以为园子里面受了多少委屈了。”
宝钗道,“你真不疑哥哥?”
宝玉道,“宝姐姐这话说的就怪了,疑他做什么?薛大哥就不是背后下绊子的小人。难不成姐姐不知道?”
宝钗道,“我亲哥哥,自是知道的。可不是怕哥哥口没遮拦,说出去也是有的。”
宝玉理直气壮道,“说出去又能如何?每日里还不就是那些个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为了这个打我了?”
宝钗叹道,“你即是知道,为什么就不改改了?”
“改改!怎么改?”
“自是多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了。”宝钗说话,小心看着宝玉。她知道这个是宝玉的禁忌。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自己就是想说出来。
宝玉叹道,“经世济民哪里容易了,我这人太懒散了。仕途不适合我的。不去许是长久些,若是进去了,怕是……况且我这个根基,原本就不适合这般的。”
宝钗听宝玉接了话,而且没恼,心里一喜,便继续道:“这话儿就怪了,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怎么到了宝兄弟这,还变了呢?”
宝玉道,“朝中有人,自是好做官了。可朝中的人要是多了,那就不好了。越多越难,即便做了,也见天被人惦记,更谈不上什么经世济民了。王谢尚且如此,何况我……况且我本就不是那个料子的。”
“你说的许是对的……”说着,宝钗又觉得不对,便道,“前面或许对的,后面的一句……”
“姐姐真是太多心了。就一句话,还至于分开了说。”宝玉说话,站着直了下腰。
“觉得怎么样?”宝钗忙走了过来。
“没事,就是来的时候走的急了些。不碍的,姐姐和莺儿先去吧!我慢慢走。”
“都这样了,我们怎么走?”宝钗自是不会扔下宝玉。
“你们不走,那也不成啊!三个人的目标太大了。万一被人看见了,传了你那姨爹耳中,我可就又有了苦吃了。”
“那我和莺儿便……”
“姑娘,不然这样,你陪着宝二爷慢慢走,我前面看着,要是见了人,就咳嗽一声。宝二爷好有个准备。”莺儿不等宝钗说完话,忙上前给出自己的建议。这一建议,获得了宝玉心中好评,不过却吃了宝钗一记狠辣眼神。莺儿则是完全不理会宝钗的小眼神,蹦跳着前面探路去了。宝玉知道,此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的。完全是二人之间的一个态度,或者说动摇下宝钗的心里防线,这样也就够了,过犹不及。
心里想事情,即便不用装模作样,宝玉走的都很慢。脑子里面想着方才的收获。事情基本上已经明朗了。对亲王府说出琪官事情的应该是冯紫英了。而这也是冯紫英图谋的事情之一,他家中的目的就是要取代这些个老贵族。
冯紫英第一次出场就是推荐大夫给可卿。不管这大夫的水平如何,就算和贾家扯上关系,结了善缘。然后是可卿的送殡,他是随行人之一。那时由于要说那些个老贵族,他这里和卫若兰,陈也俊一起是一带而过。简单用,四王八公簪缨门第;新党新贵附翼而行,一说了之。
等再次见面,就是薛蟠得了奇瓜异果,听了宝钗的建议请自己吃饭。冯紫英是来去匆匆。根本看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要是他来的目的是看一个人死了没有。这样来去匆匆就好理解了。而他要看的人,就是自己了。等看了自己没死,他很高兴。为什么高兴?怕是他家还有用武之地,否则陈家或许就要站了上风了。用他的话说,也是‘大不幸之中又大幸!’。
当然了,即便他来去匆匆,可还是留下了耐人寻味的话。比如他说,‘三月二十八日去的打围,前儿也就回来了。’这样一句话,很多人都理解这是什么政变的。可宝玉看来,这段时间,刚好是自己死去活来的三十三天。也就是僧道二人说的三十三天。即便香菱到了自己身边,时间缩减了,可贾母对外放话,还是要静养一个月。三月二十八,到五月初,时间对头。
再一个,他还说了一句话,就是围猎的地点——铁网山。为什么要说这个了?原本不清楚,可方才问过薛蟠,那证明关系就来了。他行猎的地点是铁网山,皇帝也去了。许是皇家猎场吧!而可卿用的棺木就是那处产的。并且由冯紫英告诉薛蟠的,否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薛蟠,哪里知道自家木器店里面有什么了。况且还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冯紫英行猎,同行的有皇帝。而自己病的时候所有人都动了。唯一反应不大的就是元春了。她为什么没反映了?指派个御医不是问题吧?即是没反应,那就是不知道。可见消息封锁了。冯紫英一走,就免除了贾家找他请好郎中。原本可卿病时他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惜冯家在打围之时落了下风,冯紫英还受了伤,却没处评理。当日自己学着秦钟模样给冯紫英看过伤势,兔鹘扇的,皮里纹应该横着走。要是被人打的,一拳就是正面来了。这样宝玉自是看出他的伤是人为的。可惜他同仇都尉的儿子动过手,并且还说了再也不置气这样的话,那他就不能说又打架了。刻意隐瞒,便是问题所在。
接着去冯家做客,在场的人中,蒋玉菡是不会告他自己的密的,又不是薛蟠和自己,那就只能是冯紫英和云儿了。自己出去方便时侯,云儿不会在,知道的最清楚的就是冯紫英了。当然了,也可能是薛蟠说给了云儿,可云儿的身份说的话,在长府官的眼中是有限的。于是冯紫英简单出手,放出流言,便挑起了老贵族之间的矛盾。只要有了矛盾,上面动手自然方便了。
等到‘玩母珠贾政参聚散’之时,冯紫英拿了东西来发卖。得了贾政的实话,贾家已经不成了,外表光鲜,内里彻底空虚,可以动手剪出了。这也就是前面说的,刘姥姥和冯紫英这二人见证贾府灭亡的原因了。唯一不同的是,刘姥姥出力帮助贾府。冯紫英借力攀升。而这也附和曹公的意思,一朝天子一朝臣,吃水忘记挖井人。贾家代表的就是皇权,而焦大代表的就是贾家了。
有了方向感,再看庙堂之上和老贵族。冯家陈家都是新宠,可他们明显不合,这个从陈也俊和冯紫英二人就能看出来。还一个游离的就是卫家,卫若兰他们家。这也是个有兵权的家。余下兵权在老贵族手中,比如南安郡王家。庙堂之上,雨村等人起复,说明庙堂要换血了。这也是自己忽悠雨村的原因。而这,也是自己要周旋之处!
说了这些,再看老贵族!而老贵族的种类就更多了!
今天上架了!!下月争取两更吧,阅文资深书友都懂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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