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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贾宝玉宴请冯紫英;陈也俊结交李衙内(二)
本就是过来找茬的,哪怕这陈也俊很可能是李衙内一伙的。可自从听了长安县老爷这名头后,宝玉这愤怒的小火苗历时熊熊燃烧起来。张金哥和那守备公子的情帐瞬间找到了发泄点。
“说的也是了,即是没钱,哪里还敢来了。怎么说我们这落了魄的,也不如你们这等实权大员。”看着那李衙内得意,宝玉一笑,“那也不表示就可以用钱压人。”话落,宝玉顺脚踢了个凳子起来,一把接住,照着李衙内的脑袋便抡了下去。
正得意的李衙内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水清目秀得一塌糊涂地可人,居然是个实干主意者。慌忙之中赶紧甩头,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手,也低估了对手的爆发力。不过也算运道不错,脑袋是躲开了,肩头处传来锁骨断裂之声。
就宝玉这一板凳下去。陈也俊嘴张了多大,没听说贾家的小哥儿这般火爆啊!只听说他善在女孩儿身上用心思,不对,莫不是他看中这云儿了?云儿不等陈也俊看过来,妈呀一声就跑,她什么阵仗没见过?心里不慌,但不能不做出怕怕样子,安全是第一位的,不跑,毁容怎么办?
那边薛蟠和冯紫英一直看着这边,不过他们听不清楚这边说什么,可宝玉抡了板凳,他们看得分明。一时间薛蟠的嘴张了多大,刚喝到嘴里的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跟个中风病人差不多。
别看冯紫英不是简单人物,可此时的他绝对不比薛蟠强,甚至还不如薛蟠了。这一凳子,几乎打翻了他的人生观了。怎么情况?什么时候宝玉这般火爆了?完全没个迹象啊!难道他真的对云儿动了心思?看来邀请,还席什么都是借口啊!可你的那个门户,能允了云儿进门?你老子不打死你都怪了。
要说反应最快的,便是那长安太爷公子了。见眼前人动手,起身抄起自己的凳子,护住胸前往后就退。把那李衙内气的险些翻了白眼。要说这位也是个好勇斗狠的。别看一条膀子不灵光,另只手却抓了自己的凳子,回敬宝玉。可占了先手的宝玉能让了?往前一进,又是一板凳砸了下去。
陈也俊习武之家出身,自是有些身手。知道宝玉这一板凳下去,那李衙内怕是就要废了。怎么说这李衙内也是扑奔自家来的。当下一进,伸手一推。宝玉的板凳偏离方向飞出,正和李衙内的凳子撞到一处。接着又对李衙内道:“都是误会,快退了开!”
李衙内不傻,听了这话心中后悔,知道这是碰了惹不起的了。当即退了半步。不想那怕怕的太爷公子却把手中凳子扔了出来,陈也俊一见不好,忙着去挡,哪知那小子跟上就是一拳,宝玉被陈也俊晃了下,躲闪不及,迎面挨了一下。
原本宝玉就是想要找事儿,这回还了得了?绝对不能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脸上挨了一下,好在不重,回身高叫道:“紫英,他们人多,还不援手!”说完去捡长安太爷公子扔出的凳子。
陈也俊见宝玉的凳子脱手,又见挨了一拳,心中后悔自己用大了力。这样一个娇弱的人儿,哪里经得住自己这一下了。想着就要去扶宝玉。
那边冯紫英的想法和陈也俊是相同的。心里想着陈也俊没个轻重。此时听宝玉一喊,不顾许多冲了过来,新仇旧恨一招算算。前些日子,京中变故自己可是吃了亏的。可他毕竟是个理智人,即便过来,也要喊个道理出来,“小妇养的,这不都动了手了?问问冯大爷怕了谁?”喊着号子,他是直奔陈也俊。
陈也俊自然也明白冯紫英的目的,可他的话还挑不出大毛病来。自己推了贾家的人,结果害的人家被打。而那李衙内虎视眈眈,太爷公子又偷袭一拳,谁看,都是三个打一个的场面。要想开解,那就要说清楚了,可冯紫英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明显不会,这明显就是找场子的。想明白了,他不敢怠慢,侧步迎上冯紫英。
宝玉见冯紫英加入,心里高兴,抬脚踢翻了桌子,提了板凳继续打那李衙内。别看不是他打的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更恨他。即是察觉到打自己的人不简单,那李衙内不敢还手了,只好绕着躲。可他躲到哪,宝玉就追到哪。一时间这就乱开了。叫好声都不少,即是来这,自是找乐子的,什么不是看呢。
别看薛蟠平日里叫的欢,可没手下在跟前,他还是个乖宝宝的。可在乖巧,他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宝玉有个好歹,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这一刻,薛蟠脑子倍加清明,自己不能过去,那不是说笑了,想着往外跑。要知道,外面还十来个人呢。宝玉带了四个,自己两个,冯紫英也带了好几个呢。
那边的鸨母此时已经回神过来了。没办法,即便经多见广,可宝玉这般模样的成了行动派,实在太让人震慑了。薛蟠一跑,她赶紧让人拦着,这位要是出去了,那还好了?锦香院也不少人的,搂腰的,抱腿的,薛蟠寸步难行。好在嘴能说话,“你们都是一伙的,怪道云儿去了那桌呢。放了我……”
冯紫英陈也俊二人势均力敌,不得机会没个空闲。可宝玉还是从容的,仙家底子不是说笑的,多日的苦工,也不是白下的。要不是故意放手,陈也俊打不掉自己的凳子。再加上对手是个酒色之辈,那自是从容了,要不是怕打出人命,又怕冯紫英和陈也俊看出什么来,他的战斗早便结束了。此时见薛蟠被抱住的地点靠近门口方向,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可明白了,不表示就往明白了说。当下顺子薛蟠的话儿道:“想不到这锦香院还得了大靠山了,薛大哥别怕,我来救你!”说话,抡着板凳,冲杀过去。
鸨母一听心道不好,完了,这个损失怕是没地方要去了。旁的别想,赶紧劝架才是。喊人过了,把那长安来的贵客让到一边,免得这小爷在打过去。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一把将宝玉给抱住了。然后送到薛蟠面前开始劝说。
至于冯紫英那边就要鸨母亲自过去了,远远地说着好话。两下里都不敢得罪。冯紫英和陈也俊都知道今天就这样了,他二人不睦,但此地谁也不敢把谁怎么样。动手也多是给自己的同伴一个态度,此时事情已经平息了,二人眼神似乎有个交流,便各自规避开了。一副虎视眈眈模样。
鸨母见这边止住了,心里放下三层,余下的就是那宝二爷了,这位不熟,自己半点脾气摸不着。所以事情只能着落在薛蟠的身上,别看这人不咋样,可他有个哥哥身份。给云儿使个眼色,二人开始轮番轰炸薛蟠。
薛蟠的耳朵根子软,加上云儿小动作不断,原本需要三个大汉才能抱住的薛蟠,被云儿一人,便弄的骨酥肉烂,差点就要云雨起来。把薛蟠安抚到了一边,带了宝玉过去。这回好,不用锦香院的人说话,薛蟠就说话了。
“好兄弟,咱们算了吧,哥哥知道你的心了。你看,这云儿也过来了。咱们就饶了他们可好?”
“什么好话儿都让你说了。我也不管了,你问紫英吧,横竖我还席的,你们两个满意就好。”
“好说,好说!”薛蟠说话,招呼冯紫英过来。正等台阶的冯紫英,那还客气了?看了陈也俊一眼走了过来。接受薛蟠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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