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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稻香春宝玉寻武道:潇湘馆黛玉叹幽情
  得了宝剑,宝玉兴致大减。只是还不好立即走,同张道人东拉西扯,好容易到了午时,用了些个斋饭,喝了茶水,这才带着李贵,茗烟几个一溜烟回到府中。
  先不能去回贾母,把东西送去稻香村才是真的。那边有自己的房间,还有香菱看堆儿,自然放心。
  香菱对宝玉拿过来的东西反应不大,早已经听说了,这处是留着强身健体的。宝剑,弓箭什么的早晚是要备下的。只是得了宝玉吩咐,好好看着东西,她才上心起来。此后,每日早晨宝玉必来稻香村。去回贾母的话儿,除了拿回宝剑的事情,余下的简单说了一遍。贾母点头,留宝玉一起用饭。
  眼下自己的底子不错,怎么说也是仙家留下的,可相对还是弱了些。那就从基础抓起。稻香村后面的空地,一人跑跑圈,举举小个的石锁练练臂力。别说,这一练,效果还真明显,看看这一身的汗。赶紧回去洗一洗!洗澡,还是自己来完成的好。当然打水还是丫鬟的工作。通常是秋纹碧痕几个。
  洗完了,换上干净衣服,稍微歇息下,便被袭人‘赶了起来’,这万恶的旧社会啊!年轻人就不能多躺一会儿?算了,和她们说不出什么理来。还是出去走走吧!呵呵,自己真心可以的,只要是漫无目的地一走,那目的地准是潇湘馆。
  别说,黛玉这边还真比自己那边静。院子里没见人,走到窗前,还没等往里面看,只听一声长叹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宝玉听了不由摇头,巧了,这个林妹妹啊,说了让她注意,还是如此忘情。想着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妹妹说什么了?”黛玉怎么也没想到,心事居然让人听了去。俏脸一红,转身面向床里面躺着。
  宝玉也不急,只在窗子边上的椅子坐了。“妹妹不许放赖,赶紧起来,好好说说了。”
  许是声音大了些。二个婆子不知哪里走了过来,见宝玉忙道:“妹妹睡着呢!二爷还是等醒了再来吧!”
  黛玉听了翻身坐起,“哪个睡了?”婆子笑笑,忙招呼紫鹃,等紫鹃过来,二人才离去。防着自己,跟防贼似的。
  要说紫鹃对黛玉那是真上心,一件件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而且动作极其自然。借着紫鹃收拾好了床铺,出去打水的功夫,宝玉道:“妹妹,今后说话可要留神的,不好顺着嘴说,免得说习惯了。”
  “我何尝说了什么了?”
  “是了,你什么也没说,你是乖宝宝。”说着,见黛玉得意,“乖宝宝不假,不过是个爱哭的乖宝宝。”
  “你……”
  “我怎么了?妹妹也不想想,一个人能有多少泪水。即便再多,也经不住的。”
  “要你说!”
  “又使性子。”
  紫鹃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外屋里端了茶水给宝玉,转身又给黛玉送洗面水。宝玉接过茶水一怔,自己已经小心避开了,紫鹃怎么还给自己倒茶了?手中捧着茶水,口中不自主道:“‘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二哥哥,你说什么?”黛玉当即撂下脸来。
  “说了什么了?妹妹听见什么了?”
  见宝玉不认,黛玉哭到:“你看了混账书,拿我取笑!”紫鹃看着二人有些不解,即便她不知道这句出自什么地方,可她知道这话是过了头儿,毕竟‘同鸳帐’三个字她懂。可问题是眼下没外人啊!许是二爷要试探姑娘的心思也保不齐的。
  见黛玉只是说话,脚下没动,看来上次自己的‘余威’还在。起身近前一步,“紫鹃!”紫鹃多机灵了。忙把手巾交到宝玉手中。轻轻打湿了手巾,又走了一步。黛玉见了心里明白,抽搭着往后躲。
  “站好了,别动!刚说的话儿就忘了?”
  “是你学了村话,也说给我听。我告诉舅舅舅妈去,你欺负我。”
  “擦了脸再去。这般模样不让人笑话?”黛玉见宝玉居然不怕贾政。当即一怔神儿。宝玉得了机会,轻轻给黛玉擦了擦泪花。又把脸擦了擦。从小养成的习惯,黛玉喜欢被宝玉照顾的感觉,一下儿,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乖乖的紧。
  要说此时,宝玉这关就过了。哪知一边的紫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还想着一物降一物呢。这一笑,黛玉哪里受得了?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明明就是你的不是,还不认,反倒说我,我成了给爷们解闷的了。”
  “姑娘快别这样,再要哭,倒是我的不是了。”紫鹃说着话,眼泪开始打转转。
  宝玉一叹,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再怎么小心都没用,林妹妹这眼泪不收水费啊!想流就能流出来。简直到了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地步。怎么办啊?还是先顾着眼前吧。
  看着黛玉道:“妹妹这话说的就奇了,‘成了爷们解闷的?’哪来的爷们,指给二哥哥看看,定不放过的。再说了,明明妹妹先说了话,我接了一句便不对了?即便不对,那也用不到哭吧?哭给二哥哥听不成?”
  黛玉很聪明的,可每每同宝玉说话,就是对不上点儿。明明就是他没理,可自己却寻不出理来。于是只是抽搭,便不说话。
  宝玉摆手,见紫鹃端了水出去。继续道:“二哥哥一句半句,失了口,还至于哭闹了一回?一味矫情。不仅作践了自己身子,也害的旁人跟着着急。没见紫鹃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明明是你学了村话打趣我,反过来还说教我。”
  “好,妹妹有理,只要你不哭,那理便都是你的,成不?”
  “本就是我的。”
  “是了,妹妹从来没说过,‘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样的话。”见黛玉憋红了脸,宝玉一笑,“还来?再来二哥哥可要恼了!”
  黛玉听了这话一怔,今儿个怎么觉得自己和他互换了呢?就这功夫,袭人外面匆匆走了进来。“一猜,二爷便在这了,快着些,老爷叫你呢。”
  宝玉听的直皱眉。心中猜想怕是薛蟠闹鬼。可自己还不能不去。毕竟等这一天也不少日子了。上次自己出门,无功而返,那今日自己该如何做了?想着,直皱眉头。
  黛玉见了,只当宝玉烦心,顾不得自己矫情儿,轻轻推宝玉,“二哥哥,舅舅叫你过去了。”
  “知道了!”转身对袭人道:“去准备下外面衣服,我这便回去。”
  “可不好让老爷久等的。”袭人说着,对黛玉笑笑,“姑娘,我先回了。”黛玉知道袭人有事,点点头,吩咐随着袭人进来的紫鹃相送。
  宝玉随着起身,轻轻坐了黛玉身边,“妹妹,万万不敢再哭了,心里有话,有事,尽管同二哥哥说。一味这样哭,不仅害了自己身子,就是身边亲近人,也跟着着急不是?”说着宝玉笑笑,“好了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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