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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
“况且,人家姑娘刚好及笄了,再等下去,都成老姑娘,早就许给旁人了。”
直郡王:“......”
惠妃见他不说话,又添油加醋地道:“京城的总兵官啊,能帮你不少忙,这样的姑娘,迟早都是要嫁到皇家来的,你可知道,德妃正在给十四阿哥挑福晋,万一成了十四阿哥的福晋,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个时候的总兵,相当于省军区司令,手上有不少兵力的。
许是惠妃的话,让直郡王有所动摇。
他终于不再一味的拒绝,“儿子再好好考虑吧。”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人家这样的,做你的侧福晋都算委屈了。”惠妃恨铁不成钢地道:“倘若人人都像你这么思前想后的,还怎么成大事!”
“行行行,那就依您的!”直郡王似乎被激到了。
听他松了口,惠妃才笑道:“这就对了,本宫待会就去旁的妃嫔那儿,把这事给办了,最好让她赶在年前进府。”
“那儿子先回去了。”直郡王起身,有些不耐烦。
“你别急着走,本宫问你,上回你说的那件事情,可有眉目了?”惠妃压低了声音问。
“额娘,这个你就不必操心,儿子心中自有计划,已经叫人着手去办了。”
惠妃微微颌首,道:“倘若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尽管开口,本宫这几年,在宫里头有不少人脉,还是能帮衬你一点的。”
“谢额娘好意,儿子自个能解决。”关于这一点,他还是不想牵连惠妃。
惠妃也知道,这个儿子脾性是直了点,但孝心还是有的。
她不忘嘱咐:“反正你只管记住了,做事别太浮躁,别让人抓到了把柄,但也不能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办。”
“儿子知道了。”直郡王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待他去偏殿找大福晋时,大福晋瞧出他面色不太好,便问:“爷,额娘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咱回去吧。”他亲自搀扶着大福晋,直到出宫,上了马车。
马车里,两夫妻俩并排坐在里头,直郡王也终于开口了。
“清雪,爷刚刚跟额娘说好了,年底前会纳个侧室。”
大福晋听了后,整个人微微一顿。
随即牵出一抹浅笑,善解人衣地道:“额娘给爷挑的,一定是顶好的,我也早就说了,我这身子伺候不好爷,还总是让爷为我担忧。”
其实她想问的是:哪家的姑娘呀?多大了,模样可人不?等等.......
可她转念一想,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又有什么可说的。
说都了,那都是庸人自扰......
“不关你身子的事,是别的事情,爷是......”
“嘘~”大福晋抬起手,放在男人的唇上,将头枕在他的肩膀,“爷,不论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你,爷为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想来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成亲这么些年来,惠妃就一直劝他纳侧室。
可他一直坚持下来了,现在朝廷局势动荡,她也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无非就是为了巩固实力。
将心比心,他一直在为她着想。
如今,换她替他考虑一回了。
直郡王愣在原地,鼻尖还有女人手上淡淡手油香气。
他牵了牵唇,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抬起手,揉了揉女人的头。
半个时辰后,他扶着她下了马车。
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后院嚼舌根的人,禁了足。
惠妃的动作很快,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好。
将总兵官张浩尚之女张氏,划入了皇家玉蝶。
并安排在十二月初八,嫁入直郡王府邸。
到了十二月初八这一日,若音和四爷,一同到直郡王府贺喜。
吉时到了的时候,新娘子张氏,就被直郡王牵着花绸,到了堂间拜天地。
顺便,也给伊尔根觉罗氏敬茶。
若音和其余的宾客一样,站在堂间外头,看着这一幕。
不过,比起旁人将注意力放在新娘子身上。
她更多的,是关注伊尔根觉罗氏,和大阿哥。
在她的印象中,大阿哥一直就是典型的满族男人。
身躯伟岸又强健,加之常年带兵,又在战场上拼搏过。
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透着威风凛凛的气息。
长而浓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总是闪着严厉的目光。
可他大概是遗传了惠妃,有一张俊美的容颜。
当俊美和英姿飒爽相结合,颇有种矛盾的气场。
这位爷,可一直是皇家里头,最出名的宠妻代表。
年纪最大,愣是一个侧室都没纳。
侍妾虽说纳了,却从不让生子。
传言是后院的人生不出。
可旁人都晓得,大福晋这种病秧子都能生好几个,旁人怎就不能生。
无非就是赐了避子汤,不让生罢了。
这时,堂间响起一个高亢的男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气红烛应花堂,亲朋好友列两旁。新人同入天地拜,一条花稠牵洞房。”
只见新娘子敬了大福晋一杯茶,就披着红盖头,被直郡王牵着花绸往洞房去。
直郡王当真是牵着手里的,看着屋里的大福晋。
大福晋则看着自家男人,牵着另一个女人,在众人的起哄声下,离开了。
若音扫了眼大福晋,她穿着一身杏色的宽松旗装,肚子大到像是要临盆。
再看着大福晋眼里复杂的情绪,想来是爱着直郡王的。
一个女人,在临盆的情况下,居然还要面对男人娶新媳妇。
这得有多强大的心。
而且,大福晋还满脸笑意,扶着奴才的手,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
她经过若音跟前时,还笑着嘱咐丫鬟:“我那库房有一套好看的头面,待会一定要让人送去张氏那儿。”
若音眸光微转,在一旁的喜桌上入席。
这个朝代的女人都太伟大,太无私了......
她们为了传宗接代,为了男人的利益和地位,无条件去迎合男人。
可她们却又是最没地位,最没有话语权的女人。
想到这,若音自嘲一笑,自个现在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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