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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见四爷不解的样子,居然爽朗大笑道:“在你上这份条陈前,孟石原早就写了封信,叫人送了上来,若不是他写了是你的功劳,朕还不晓得,你伤成那样,还骑马去剿匪,震动了伤口。”
觉着话锋不对,四爷便跪下,道:“皇阿玛,不瞒您说,儿臣右手有伤,握笔多有不便,接连赶了几日,才将治理淮河的条陈写好。至于那剿匪的条陈,儿臣昨夜才赶着写的,是有些简单了。”
剿匪的功劳,他不想一个人当,更不想锋芒太露。
至于他找福晋心切,也不能跟皇阿玛说。
否则就皇阿玛刚刚看福晋的眼神,已经是很可怖了。
“孟石原说是你的功劳,你又说是他的功劳,朕到底应该信谁啊。”康熙将条陈收好,淡淡问。
“回皇阿玛,儿臣是看那山匪太过猖狂,这才剿匪的,但儿臣在开封时,身边根本没多少人,所以,还是算孟石原的功劳吧。”四爷倒是个有始有终的,一直坚持己见。
闻言,康熙轻笑一声,道:“罢了,反正你们也是一家人了。功劳算在谁头上,那都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若音身旁的孟氏。
就连不少皇子,也扫了孟氏一眼。
啧啧啧,这等家室和美貌的女人。
放在他们的后院,那都可以做福晋了。
再不济也是个侧福晋的位置。
结果到了老四那儿,居然只是个格格。
偏偏人家姑娘和她爹都乐意!
简直是暴殄尤物啊......
片刻后,康熙正事说的差不多了,便道:“尔等下去吧。”
“是。”众人起身行礼。
若音的心中,则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面对康熙那双犀利的眼睛了。
不知怎的,刚刚康熙好几次犀利地扫着她。
就在若音转身时,身后传来康熙无比威严的声音:“老四家的留下。”
闻言,众人愣了下后,就离开了。
若音和四爷,以及孟氏,就留在了营帐内。
“老四福晋,可知道朕为何特意留下你们?”康熙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若音摇摇头:“儿媳不知。”
“朕听闻......老四纳了个格格,你颇有意见,嗯?”康熙直接点明了。
四爷听了后,跪下道:“皇阿玛,福晋她向来温良贤淑,举止大度,又怎会有意见。”
“是啊,皇上,福晋她待我很好,并没有为难我。”孟氏也跪下帮忙说话。
显得特别的得体,大方,懂事。
“你们两个,不必再为她辩解了,孟石原信上都说了,她们一家为了迎接乌拉那拉氏,特意让厨子做了一桌子好菜,结果呢......”康熙指着若音,道:“全被她给搅合了,弄得孟家夫人气晕过去,府上也被你搅得乌烟瘴气!”
若音听了后,终于明白康熙为何时不时用犀利的眸子扫着她了。
合着是孟石原那个老东西,在康熙面前告了她的状。
她牵了牵唇,不服气地解释:“皇阿玛,您听我解释,是孟夫人她先恶语刁难,我才与她起了争执,后来我不过是不在孟府住下,她就气不过晕倒了......”
“你给朕住口!”康熙将一拍面前的桌子,厉喝道:“说到底,还是把孟家夫人给气倒了,却一点也不晓得反省自个,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若音:“......”
辩解是推卸责任,那她还是闭嘴吧。
“我看平日里,就是老四太惯着你了,人家开封巡抚的嫡女,嫁给老四做格格都不觉得委屈,倒是委屈了你这个做福晋的是吧!”
“皇阿玛,这一定是误会,福晋不是这样的人。”四爷道。
结果康熙转而指着四爷,怒道:“你也给朕住口!”
紧接着,康熙那双老练的眸子,变得更加冷峻犀利。
他直接看向若音,声如洪钟般:“身为福晋,理应与后院慈爱和睦,不得骄纵、嫉妒,可你却骄纵嫉妒,当众与后院外戚起了冲突,孟夫人都与你道歉了,你却小肚鸡肠,追根到底。”
若音低垂着头,安安静静听着康熙训话。
多说多错,为了不被扣上忤逆圣上的帽子,她还是乖乖听训吧。
当时,她只想着不愿意在孟府住下。
却不曾想,孟石原告她的御状。
看来......身家皇家身不由己,万不能任性妄为啊。
“人掉在水中+出不来,是因为被水中的污泥所陷。家道衰落而不能兴盛,就是因为家中有善于妒忌的妻子。”康熙说着,又抬手指了指孟氏,道:“你看看她,就算你把她母亲气倒了,她却还在为你说话。”
若音连连点头,但没说话。
康熙大概是看她态度良好,终于不再训她,而是下达命令:“乌拉那拉氏,朕命你罚抄女诫十遍,往后若是再犯,朕看你这个福晋就不必当了,至于你膝下的大阿哥,也省得被你教坏!”
康熙向来毒舌,他骂太子和八爷,比骂若音还要狠。
而他之所以骂,也是还有可骂之处。
如果他连骂都懒得骂了,那就真的要完蛋了。
“是,儿媳谨遵皇阿玛教诲,往后一定谨言慎行,”若音的心里,本来还有些不服气。
最后在听到康熙提起弘毅时,终是认输了。
她是皇家的儿媳,弘毅是皇家的皇孙。
再如何,她也不能违抗圣旨。
难怪四爷总是让她在外谨言慎行,切莫拈酸吃醋。
她却总是以为,他在为自个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如今看来,他就是早猜到了康熙最见不得皇子媳妇善妒。
担心她在外头被人抓到了把柄。
可她之前,一直都只是在四爷面前拈酸吃醋。
在外头,也从未表现过拈酸吃醋的一面。
她知道,四爷是满人,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多妾制度。
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她想在这儿生存下去,就得面对这些事实。
毕竟在这儿,男人是女人的天。
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男人娶多少女人,那都是天经地义。
因为大清的法律就摆在那儿。
甚至,他们为了发展自身势力,会扩展后院,发展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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